傅子轩这话像根刺，扎得我眼底泛起嘲讽的笑。
他脸色白得像江城冬天的雪，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近我时每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摇摇欲坠。
“采菡，我从没后悔娶你，你怎么能后悔？
你不是说过，嫁给我你不后悔吗？”
他的眼眶红了，像2019年领证那天，他在江城民政局门口拉着我手，眼泪打转问我会不会嫌他穷。
可现在，我只觉得可笑，冷冷反问：“你也说了，那是过去。”
人是会变的，这道理还是他教我的。
从他搂着宿玫玫上直播那天起，回旋镖就飞回来了，他凭什么受不了？
傅子轩目光像被刀割过，直勾勾盯着我，像要从我脸上挖出点旧情。
没找到，他眼底颤了颤，又问：“采菡，你这么做，是还在气我对吧？
你心里还有我，才故意在直播里说那些，对不对？”
他连问两个“对不对”，声音急切得像在抓最后一根稻草，眼底满是祈求。
我却皱了眉，平静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爱？
那是什么玩意儿？”
都签了离婚协议了，还谈什么爱？
哦，我是爱过他，可那份爱不是被他亲手摔碎的吗？
我眼底的冷笑刺得他一抖，他急忙辩解：“我没想跟你离婚！
采菡，那些话都是气话，我从没认真过！”
他猛地扑过来抱住我，像个溺水的人抱住浮木，一遍遍喊着我的名字。
以前我们的拥抱总带着温度，可自从他跟宿玫玫同居，我连他身上那股熟悉的烟草味都忘了。
他抱得用力，我却像根木头，没给半点回应。
他松开手，看到我冷漠的眼神，手抖得像筛子，汗从掌心渗出来。
“于采菡，你敢跟我离婚，你一分钱也别想拿！
你母亲的医药费，我也不会再出，她会死的！”
他咬牙威胁，语气狠得像要撕碎什么，可声音里的慌乱藏不住。
我抬眼，直直撞进他眼底，平静地说：“傅子轩，你不知道吧，我母亲早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