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的好几天,他偶尔会提着空的铝盒来厨房转一圈。
见到灶台的锅里空空如也,他不耐烦地撂下铝盒,震得“晃荡”一声。
“在家连饭都不做,你倒是过得心安理得。”
我一声不吭,装作若无其事地揉了揉太阳穴。
“抱歉,我感冒生病了。”
“想吃什么,我来给苏小姐做。”
没想到我会直接点破,顾时越尴尬地补充道。
“既然不舒服,就不用麻烦了。”
“薇雪的父亲是我爸的战友,我本来就该好好照顾她,这几次我都空着手去苏家,怪不好意思。”
“你结婚三年了,没必要和一个涉世未深的高中生置气。”
这几晚,孤男寡女的两人都在苏家书房待得不亦乐乎,算哪门子的涉世未深?
我点点头,平静地说道。
“我知道,高考为重。”
“那你这个月都去陪她吧,我不介意。”
本来还在踌躇着要走的顾时越,眉头舒展开来。
“那家里的那几张肉票,我都拿走了。”
“你感冒固然要紧,但薇雪的身体更需要补营养,一件是你的私事,一件大院的公事,公私分明,希望你拎得清。”
明知我生了病,身子骨撑不住。
顾时越还是利索地取走了抽屉里的肉票,留下少得可怜的几张粮票。
以前的他体谅我自幼父母双亡,缺衣少食,凡是有些好吃的糕点和零嘴,都会先让给我吃。
若我谦让不吃,他也饿着自己,温柔地说,“我娶你回家,就是不许你受任何委屈,哪怕只有一点点,我都会自责。”
长期的精神压力和疏离冷漠,压得我喘不过气,什么委屈我都受过了。
镜中的自己,瘦得像个垂朽的枯木。
被婚姻敲骨吸髓三年。
早就够了。
4.
顾时越说到做到,从此便没有再回家看我一眼。
一个月来,我只能每天喝些稀米汤度日。
偏偏是因为饿到饥肠辘辘,能让我更好地熬夜复习知识,功底也愈发深厚。
时间一晃就到了高考的日子。
考场外,几个高中同学正在窃窃私语。
“听说顾首长天天不着家,去完基地就去给薇雪补习!”
“家里的文盲只能干着急,连高调示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