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五游小说 > 武侠仙侠 > 渣王娶平妻?我转身嫁暴君宠冠后宫穆晚君霄瑾衡

渣王娶平妻?我转身嫁暴君宠冠后宫穆晚君霄瑾衡

穆晚君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倾月拼命挣扎,伸手想要将她拉下水。但穆晚君没有给她机会,一脚踩在她背上,用力往下踩。倾月虽然会憋气,但憋太久也受不住。心里早已骂娘。该死的贱人,这是故意要淹死她!玲琅着急不已,“将军,奴婢来救你……”说着就立马跳进水里。秋云见状,也跳了下去。不过她不是救人,而是想拦住玲琅。反正在水里面,做什么手脚也不会有其他下人看见。玲琅朝着中间游过去,“将军,你在哪儿?”她根本看不见倾月在哪个位置,只能看见露出头的穆晚君。“唔……”倾月想出声,张嘴就呛水。力气也越来越小,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她感到恐惧不已。她可是女将军,没想到会死在一个弱女子手里……玲琅质问不断呛水的穆晚君,“我家将军在哪儿?你到底把将军怎么样了?”秋云游到她前方挡住,“关我家主子什...

主角:穆晚君霄瑾衡   更新:2025-04-19 00:3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穆晚君霄瑾衡的武侠仙侠小说《渣王娶平妻?我转身嫁暴君宠冠后宫穆晚君霄瑾衡》,由网络作家“穆晚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倾月拼命挣扎,伸手想要将她拉下水。但穆晚君没有给她机会,一脚踩在她背上,用力往下踩。倾月虽然会憋气,但憋太久也受不住。心里早已骂娘。该死的贱人,这是故意要淹死她!玲琅着急不已,“将军,奴婢来救你……”说着就立马跳进水里。秋云见状,也跳了下去。不过她不是救人,而是想拦住玲琅。反正在水里面,做什么手脚也不会有其他下人看见。玲琅朝着中间游过去,“将军,你在哪儿?”她根本看不见倾月在哪个位置,只能看见露出头的穆晚君。“唔……”倾月想出声,张嘴就呛水。力气也越来越小,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她感到恐惧不已。她可是女将军,没想到会死在一个弱女子手里……玲琅质问不断呛水的穆晚君,“我家将军在哪儿?你到底把将军怎么样了?”秋云游到她前方挡住,“关我家主子什...

《渣王娶平妻?我转身嫁暴君宠冠后宫穆晚君霄瑾衡》精彩片段




倾月拼命挣扎,伸手想要将她拉下水。

但穆晚君没有给她机会,一脚踩在她背上,用力往下踩。

倾月虽然会憋气,但憋太久也受不住。

心里早已骂娘。

该死的贱人,这是故意要淹死她!

玲琅着急不已,“将军,奴婢来救你……”

说着就立马跳进水里。

秋云见状,也跳了下去。

不过她不是救人,而是想拦住玲琅。

反正在水里面,做什么手脚也不会有其他下人看见。

玲琅朝着中间游过去,“将军,你在哪儿?”

她根本看不见倾月在哪个位置,只能看见露出头的穆晚君。

“唔……”倾月想出声,张嘴就呛水。

力气也越来越小,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她感到恐惧不已。

她可是女将军,没想到会死在一个弱女子手里……

玲琅质问不断呛水的穆晚君,“我家将军在哪儿?你到底把将军怎么样了?”

秋云游到她前方挡住,“关我家主子什么事?是你们将军将王妃推下水的,不少下人都看见了!”

“王妃都自顾不暇,哪有时间去关心你家将军在哪儿,自己下去摸吧!”

说完便加快速度游过去,拉住穆晚君的手臂往回带。

岸上有下人在大喊,“来人啦,王妃与倾月将军落水了,快来救人……”

玲琅着急不已,只能潜下水中开始寻找。

可是水下视线并不好,她只能四处摸一下再浮出水面换气,接着又下水。

但还是摸不到人,已经开始着急起来。

她再次浮出水面,慌乱道:“你们干什么吃的?快下来救人啊,要是将军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也陪葬!”

岸上的都是婢女,只有一个年长老头。

婢女们一脸惶恐不安。

“玲琅姐姐息怒,我不会游泳,已经在叫人了……”

“我也不会游泳,下水会淹死的。”

老人家也声音苍老道:“老奴也不会游泳,腿脚也不利索,已经有人出去找人了。”

玲琅越听越生气,此刻也没时间跟他们拉扯,继续潜入水中寻找。

秋云将穆晚君费力拖上岸,回头对着水里气喘吁吁道:

“实……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没什么体力了,没……没办法下去帮你,自己慢慢找吧。”

琳琅在水里面,明明听见她的声音后很气愤。

可恶,她们肯定是故意的!

这水里黑漆漆的,还特别臭,待久了很难受。

倾月此刻已经是双眸紧闭,躺在塘底淤泥中一动不动。

岸上,很快有会游泳的小厮跑来。

老人激动道:“来了来了,快下去救将军,已经沉底了!”

五个小厮同时跳下去,开始挨着寻找。

穆晚君躺在地上,吐出几口水,大口大口呼吸,仿佛很累很难受的模样。

过了半晌后才坐起身,对寻找倾月的小厮道:

“你们可一定要把倾月将军给救上来,虽然是她推本宫下水,可她也始终是王爷在意之人。”

最好再晚一点找到,让她在水里死得透透的!

呵,就这么痛快死去,还挺便宜她的。

人多就是力量大,不一会儿就有小厮激动喊道:“找到了,找到了……在这里!”

玲琅听见后,急忙游过去。

她与一个小厮,一左一右拉着倾月胳膊往岸上游。

“将军,你撑住,奴婢带你上岸……”玲琅紧张得不行,害怕救不过来。

将军明明会游泳的,为何会沉底?

落水后就没有浮出过水面,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她看了一眼岸上的穆晚君,眼里满是怒意:肯定是这贱人捣的鬼!

“这是怎么了?”突然柳太妃担忧又急切的声音传来。

柳太妃在苏嬷嬷搀扶下走了过来。

当看见眼前场景时,柳眉皱成了一团。

秋云面露委屈之色,对她说道:“太妃娘娘,是……是倾月将军推王妃下水,结果她自己也扑进了水里。”

“不是的!”玲琅艰难拖着倾月上了岸,气喘道:“是你们算……算计的。”

她手上也在按压倾月的腹腔,想让人醒过来。

嘴里流出不少水,脸色苍白得吓人。

秋云闻言,冷声问道:“好啊,那你说我们怎么算计的?有没有证据?”

证据?

这话让玲琅给噎住了。

她就知道肯定是被算计,可……可证据根本拿不出。

秋云叫她哑然,冷笑道:“怎么不说话了?我与主子踢毽子踢得好好的,倾月气势汹汹找过来。”

“那毽子无意间打在她额头上,她就恶狠狠出拳要打王妃,王妃就是被一拳头打下水的,谁知她自己没站稳就掉下去?”

玲琅摇头,“不,不是……”

秋云:“还说不是,之前可有不少下人看见!”

其他下人纷纷点头附和,表示的确是看见了全过程。

此话让玲琅顿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驳。

玲琅有些无力的解释,“不是这样的,真不是……”

“够了!”柳太妃冷声打断,“这么多证人都看见了,你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还狡辩什么?”

“快送回屋里,找太医看看,若再耽搁下去,明日喜堂都变灵堂了!”

哎……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未出嫁就住在这府中,还整出这么多幺蛾子!

也不怕人笑话!

玲琅还在努力救倾月,片刻后终于传来倾月的咳嗽声。

“终于醒了,快来人,送将军回屋里,快……!”

倾月被送走后,穆晚君湿漉漉的起身,身子微微发颤地走到柳太妃面前。

她刚要行礼,就被柳太妃扶住,“你这傻孩子,都这时候了,还行什么礼?”

“你这浑身都湿透了,手冷得像冰坨子一样,快,快回去跑热水澡,让厨房熬点儿姜汤喝下,其他事后面再说。”

穆晚君虚弱点头,“是。”

秋云搀扶着她缓缓离开,时不时传来咳嗽声。

背影孱弱,摇摇欲坠,看着让人心疼。

柳太妃看着离开的背影,皱眉叹息道:“闲王府太亏欠她了,倾月真够嚣张的,居然敢出手打人!”

“有谁知道倾月来找王妃做什么的吗?”

她眸光扫视了一圈。

这时一个婢女站了出来,“回太妃娘娘,奴婢在后花园入口那边做清扫,听见倾月将军说什么金丝玉蝉。”

“玲琅还说王妃根本不配,那东西是该属于倾月将军的,一定得好好教训才是,反正王爷不会帮着王妃。”




毫不留情的一通数落,让倾月又气又恼。

哪怕心里再不舒服,也不敢再言。

柳太妃不悦盯着她继续道:“回屋去抄五十遍女德女戒,免得四处丢人现眼!”

女德女戒!

这几个字就跟紧箍奏一样,她听着就头疼。

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女德女戒,也只有她姐姐看得进去。

“太妃娘娘,贱妾知错,不过贱妾还要看账册恐怕……”

“呵,账册?”柳太妃嘲讽一笑,“你以为本宫不知道账目最近都是莫管家跟账房那边在管吗?”

“你连怎么做人都不会,又怎么会看什么账册?要不是因为你这张脸,王爷根本就不会多看你一眼。”

倾月:“太妃……”

“好了!”柳太妃很不耐烦,“退下。”

倾月憋屈不已,只能行了退礼离开。

她离开后,整个善慈苑的空气都好了不少。

穆晚君暗暗扬起嘴角,每次看着倾月吃瘪,心情就会舒畅。

柳太妃叹息一声,回到正题道:“本宫知道,你昨夜的举动是因为下毒一事,换做是本宫,也会气愤。”

能想到的原因也就这。

昨夜她早早入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穆晚君摇了摇头,“不是下毒之事,是因为王爷怀疑我跟外男有染。”

“我从大理寺出来心情差,去湖边散步时顺便听了画舫怜人弹的曲子。”

“谁知暗卫告诉王爷,说怜人跟我关系亲密,王爷派暗卫将怜人的头颅砍下放在我屋内桌上。”

柳太妃整个人都呆愣住。

完全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

柳太妃回过神,气得扶额,“他这要气死本宫,明明是他自己有负心于你,现在却闹这么一出。”

穆晚君:“或许是坐实我红杏出墙,他便不会再有负罪感吧?”

“母妃,我想去我家庄子上一趟,那里风景秀丽,我想去散散心。”

整个人带着疲倦之色,让人看着很心疼。

一个人背了这个多委屈,不难受是假的。

柳太妃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好啊,散散心也好,母妃知道你委屈。”

“王爷昨夜的确太过分,但你答应母妃,以后你想打王爷就关起门来打,不当着旁人面可好?”

穆晚君点头,“好。”

这是怕伤了王爷的面子吧?

做母亲的都会心疼自己孩子。

柳太妃继续道:“旁人看见后若传出去,你会落得个什么泼妇,悍妻,嚣张跋扈这些名声。”

穆晚君心中一暖,伸手抱了抱她,“谢谢母妃,那以后我就关起门来解决。”

“呵呵……好好好。”柳太妃拍了拍她肩膀,推开道:“要去庄子上就去吧,早些赶路早些到。”

回到湘馨苑时,秋云他们已经收拾妥当,就连马车也已经备好。

倾城苑。

倾月不情不愿的抄着女德女戒,写的字歪歪扭扭,张牙舞爪。

边抄边不悦的吐槽。

“一遍就够难的了,还要抄五十遍,要抄到何年何月呀?”

“到了这王府,我就没有过一天舒心日子,王爷对我又……”

说到后面喉咙哽咽起来,情绪有些崩溃。

没有回京城时,根本没有这些糟心事。

啊……

“我不抄了……!”她崩溃怒吼,将笔墨纸砚挥到地上。

如莲急忙将东西捡起来,“将军,这时候您千万不能闹脾气了。”

“京城中美女如云,不少人都盯着王爷,若是王爷对您失去耐心,后果难以想象。”

京城贵女从小就精心培养。

言语,仪态,琴棋书画……样样都不会落下。

倾月陷入了沉思。

她打仗的本事也只能在战场上用得上。

在这京城,根本用不上这本事。‘

贵女们拼的是才华,礼仪,容貌,家室,而她正好缺了这些。

“你说的对。”倾月收回思绪,擦掉眼泪,“我……我要好好学这些东西,贵女们会的,我也要会。”

心里已经有危机感,不敢再肆无忌惮。

现在除了王爷以外,没有谁愿意护着她,若是连王爷都对她失去耐心,那她就完了。

二牛的身影这时候走了进来,“启禀将军,王妃要除京城,好像去要去什么庄子上散心。”

倾月闻言,突然想起昨日的事情。

她在院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也大致知道了上去经过。

王爷一直在怀疑王给外面有男人,这才命人杀了接触过的怜人。

“去庄子上,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倾月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阴冷,“你去找你大哥他们,就说送他们一个女人玩玩……”

……

皇宫御书房内。

霄云策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琉璃茶杯,面色淡然冷漠。

“陛下找我来是兴师问罪吧?若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她不能有事。“

哪怕知道这么做不对,他同样会去做。

得罪再多的人都无所谓。

霄瑾衡皱眉,将手中折子放下,“这一堆折子,有八成都是针对你的,你觉得林箐默看见你这样会感动?

霄云策:“……”沉默。

霄瑾衡继续道:“你越是明目张胆的纵容倾月,越是将她推到风口浪尖儿上。”

“一旦倾月习惯你的纵容,她会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一发不可收拾!”

说着将一本折子精准扔到他手边茶几上。

霄云策打开折子看了一眼。

这是一位大臣的弹劾折子,说他身为王爷应该以身作则,而不是徇私枉法让百姓心寒。

他合上折子,沉声道:“若当时不当机立断,倾月保不住,不管文武百官跟百姓怎么看,我只能这么做。”

霄瑾衡闻言,无奈深叹。

他沉默片刻,神色认真严肃道:“二哥,你我之间一直坦诚相待,今日朕也提前跟你说一句。”

“若倾月影响到大辽安定,朕也没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希望你能理解。”

换做平常人家,这只是儿女情长。

可霄云策不是普通人,是大辽身份尊贵的王爷,也是大辽军队顶梁柱。

一旦德行有失,就会遭到百姓不满,有异心之人也会趁机制造纷争。

霄云策似乎听了进去,揉了揉眉心低哑道:“理解,以后会注意。”

霄瑾衡见他软下态度,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从桌上拿了一封信递给他。

“这是万圣宗送来的,朕没打开过,你自己看看。”

万圣宗送的信?

霄云策有些疑惑,万圣宗送给他的信,怎么会送到宫中?

“皇上,万圣宗为何不直接将信送入王府?”




秋云与穆晚君疑惑看去。

当看见桌上血淋淋的人头时,也震惊不已。

她们也是常在江湖走的人,很快便恢复冷静。

穆晚君走进屋里,点燃烛火走进一看,“这人怎如此面熟?”

秋云看了以后,很快想起来,“是画舫上的怜人!”

经过她这一提醒,穆晚君也终于想起来。

怜人的头颅怎么会在此处?

谁杀了他?

穆晚君一户之际,门外传来剑锋的声。

“王妃娘娘,王爷说怕你在府邸孤单,便让人将您……您相好的头颅送了过来……”

穆晚君闻言,瞬间怒火中烧。

早就该想到是霄云策做的。

不然谁难能明目张胆剑一个头颅放在这屋里?

“畜牲!”穆晚君怒火中烧,眼中是瘆人的杀意,“就因为我听了他弹的曲子就是相好了?”

“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也未曾与他又半分逾矩行为,凭什么说杀就杀?”

语气冷厉骇人,让人头皮发麻。

剑锋倒吸一口凉气,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回……回王妃娘娘,王爷也是听了谗言,将事情信以为真了,您……”

“滚开!”穆晚君拔下墙上挂着的剑,带着怒意快步离开房间。

这一幕吓得众人头皮一麻。

她这要去杀王爷吗?

剑锋急忙追上去,“王妃不可,您千万别冲动,对方只是一个怜人而已,没必要跟王爷正面冲突……”

穆晚君没有停下脚步,咬牙冷声道:“你也不过是霄云策的仆人,是不是我也可以随意杀?“

剑锋边追边解释,”是暗卫说你们举止亲密,王爷这才会生气的,这说明王爷在乎你。“

在乎?

她听着就觉得可笑。

“狗屁在乎,他是因为倾月受了委屈而报复我!”

穆晚君带着凌厉杀意朝着思箐苑而去。

下人看见这一幕都吓得不轻,纷纷惊慌让道。

王妃这是怎么了?

太吓人了。

秋云,梨云,剑锋三人都紧追其后。

秋云:“主子,您冷静一下,想想这么做的后果……”

梨云:“是啊,你若对王爷出手,不管结果如何?整个穆家都会受牵连的。”

穆晚君身形一顿。

穆家是她的软肋。

她可以不顾自己,可穆家不能不顾。

众人看见她停下脚步,总算松了一口气。

秋云急忙走上前,伸手去拿剑,“这剑危险,还是给奴婢吧。”

穆晚君没有松手,继续往前去。

不一会儿便到了思箐苑。

当侍卫看见她拿着剑时,急忙拔剑阻拦,结果被她几脚踢开。

霄云策听见了动静,立马打开房门走出来。

“想杀了本王?”

穆晚君平视他冷声道:“是挺想杀了你,一个保卫百姓的战神王爷,却因为私人恩怨杀害无辜百姓。”

“无辜百姓?”霄云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他染指王妃,在本王眼里死千百次都不为过。”

染指?

这两个字是直接定了她的罪。

穆晚君都被他气笑了,“你捉奸在床了?你亲眼看见了?哪怕你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不可能,偏偏直接就下定论。”

“分明是为了倾月而报复我,却还要装成一个受害者,你就那么想我给你戴绿帽吗?”

霄云策皱眉,“本王再说一遍,不是报复!”

从上次看见肩膀上的牙印,后续听见她与秋云说腰酸背疼的话以后,心里就认定她有奸夫。

这段时间以来也一直在派人跟踪寻找。

昨日暗卫来报,说出她与怜人亲密,直接便认定那是奸夫。

穆晚君:“不用狡辩了,从昨日大理寺一事后,我便知道你为了倾月能变成恶魔。”

“怜人不过是可怜人,每天强颜欢笑弹奏曲子,只为了能够活着而已。”

秋云跟着附和道:“我们也是第一次去湖边,正好散步到画舫位置歇脚而已。”

“听个曲子都能被说关系不正当,那这满京城该死的人就太多太多了。”

空气变得异常安静。

夜风吹拂在每个人身上,墨发飞扬,衣着翩翩,感觉比平日要凉得多。

霄云策眉头紧锁,冷冷盯着穆晚君的眸子。

还没有谁不被他震慑住,这女人是第一个不怕他的。

眼神锐利坚韧,毫无畏惧之色,透着一股子正气。

他败下阵来,移开视线道:“想杀了本王解气,你可以动手。”

在场之人震惊不已,立刻出声劝解。

“不可不可,都是误会……”

“王妃不能冲动!”

突然四个暗卫从天而降。

提着剑警惕看着穆晚君。

穆晚君轻笑,“让我动手,然后对我穆家满门抄斩,你算盘打得真响。”

霄云策头疼,他并非此意。

现在仔细想想,当时确认怜人是奸夫是有些草率。

可当时情绪所控,根本不会想太多。

看来这狼毒,必须尽快治愈才行,不然他只会越来越暴虐不仁。

霄云策深叹,抬手示意暗卫退下。

就在暗卫要退下时,穆晚君立马出声阻止,“慢着,报信的暗卫与杀怜人的暗卫留下!”

几个暗卫相视一眼,随后都看向霄云策。

霄云策皱眉,“影二留下。”

其他暗卫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只有影二留了下来,因为报信与杀怜人的事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穆晚君抬手用剑指着他,“撒谎好玩儿吗?杀一个无辜怜人心安吗?”

影二理亏的垂下头,“若是确认怜人是王妃相好,后续就不用继续寻找。”

穆晚君:“所以你就撒谎?”

影二“扑通”跪地,“我去暗杀时他已经被人打死了,为了……为了交差,我砍下了他的头颅。”

实话实说之后,众人都很惊讶。

没想到暗卫会做欺上瞒下之事。

霄云策听后很生气,眼眸微微眯起,对穆晚君说道:“人随你处置。”

话刚落下,穆晚君的剑已经刺进影二胸膛。

抽出剑那一刻,鲜血瞬间流出。

影二捂住伤口,吃疼皱眉,艰难道:“多谢……”

多谢?

其他人都疑惑。

被刺了一剑还说谢谢,疯了吗?

穆晚君眼神冷漠的看向霄云策,随即扬手就是“啪”的一巴掌扇过去。

声音清脆响亮,震耳欲聋。

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一幕。

霄云策捂住脸颊,懵圈震惊地看着她,“你……”

“眼瞎心盲!”穆晚君冷了他一眼,提着剑转身离去。

走出思箐苑时,发现倾月在院门位置。

倾月立马拦住,指着她鼻子,“你居然敢打……”

穆晚君抓住她手指用力一撇,手指传来“咔擦”一声,“认清自己的身份!”

啊……

“好疼……”倾月面露痛苦之色,“王爷,救我!”


偏袒

大丫瘦了不少,走路还一瘸一拐。

看上去你受了不少罪。

倾月故作关切,急忙上前打量,“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王妃对你屈打成招了?”

说着还一脸心疼的抱了抱。

凑近她耳侧,小声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你说过会一辈子忠心与我。”

倾月说完松开后,又眼眶微红起来,“你别害怕,陛下会为你做主,一定要实话实说,不受他人威胁。”

很快两个官兵走了过来,示意让倾月与大丫保持距离。

倾月故作担忧的离开,还一脸伤心难过。

而大丫全程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呆滞,生无可恋,仿佛是行尸走肉。

她双膝“扑通”跪地,匍匐在地朝着上方行礼,“罪人大丫参见陛下,太后……”

声音虚弱干涩,感觉下一刻就会倒下一般。

一一行礼后,无力的缓缓抬头。

穆晚君颔首道:“启禀陛下,当初就是大丫将药交给箐云,而后箐云放在莲子羹中,以我的名义给太妃与倾月送去。”

“也是这莲子羹,让太妃娘娘中了僵尸毒,而这僵尸毒西疆才有。“

西疆才有?

此话一出,现场又出现不少议论声。

“西疆是在西境,距离京城比较遥远,什么人能在西疆得到这药?”

“听闻这僵尸毒是出自西疆百毒宗,京城根本没有人敢卖……”

倾月明显慌乱起来,显得手足无措。

文武百官都知道,她与霄云策等人就是从西境那边回的京城。

半晌后,霄瑾衡抬了抬手,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霄瑾衡沉声道:“大丫,僵尸毒是谁给你的?如实招来可从轻发落。”

大丫抬起头,倾月对着她使了使眼色。

但在场那么多人看着,也不敢做到太明显。

玲琅小声安抚,“别害怕,她比较忠心,肯定不会乱说话的。”

话虽如此,但明显底气不足。

倾月深呼吸,自我安慰,“对,她那么忠心,不会出卖我的。”

主仆二人屏住呼吸,紧张看着她。

太过紧张的缘故,能够清晰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大丫面无表情的将视线从倾月身上移开,看向霄瑾衡说道:

“回禀陛下,毒药是玲琅给的,她告诉我是泻药,直到太妃中毒后才知那是僵尸毒。”

“当时还让箐云在王妃吃食中放了化尸毒,是为了让人误以为王妃畏罪自杀。”

“可是后来王妃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还救醒了太妃,要求重新调查。”

说到此处时,眼泪就掉了出来,嘴唇都在发颤。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看向倾月的眼神都变了不少。

倾月脸色苍白,已经说不出话来。

而玲琅慌乱恍惚的摇头否认,“不,胡说八道,没有这些事,肯定是王妃拿钱收买了她!”

大丫苦笑,“我有没有胡说,你心知肚明,在得知太妃药调查时,玲琅就让我离开京城。”

“她说只是让我暂时离开,谁知刚离开京城就被倾月将军的土匪兄弟追杀。”

追杀?

这话让倾月有些懵,皱眉看向玲琅,似乎在质问。

玲琅垂下了头,咬住唇瓣不敢说话。

霄瑾衡问道:“所以你这一身狼狈不是闲王妃所为,而是因为被追杀?”

大丫点头,难过道:“对,我心寒啊,一直以来我对将军都忠心耿耿,愿意为她挡剑,愿意为她去死。”

“可我接受不了被灭口,我完全信任她,可是她却不信任我。”

倾月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身子有些站立不稳。

她踉跄了两步,在如莲搀扶下才稳住,“胡说,不管是下毒,还是杀人灭口,我都不知道!”

说着就一巴掌甩在了玲琅脸上,恶狠狠道:“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我平时就教你要心存善念,要对王妃尊敬!”

玲琅急忙跪下去,浑身瑟瑟发抖。

“一切……一切都是奴婢干,将军与王爷才是天生一对,也只有将军才配得上王妃之位。”

“奴婢就是不想看见王妃跟你抢王爷,这才做了这些事情。”

这明显就是在揽责任。

穆晚君可不会就这样算了,柳眉微蹙道:“你一个下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主意?我看还是好好审问……”

话音未落,一把匕首刹那间穿透玲琅脖子。

甚至来不及惨叫一声就倒地而亡,眼睛死不瞑目的瞪着。

众人都震惊,纷纷看向匕首飞来的方向。

霄云策眉宇间尽是薄情,语气平静冷然道:

“凶手已经偿命,帮凶该怎么处置就这么处置,此事到此为止,王妃也别再介怀。”

空气仿佛被凝固,气氛有些压抑。

倾月却是如释重负,还暗暗对穆晚君露出得意之色。

哪怕到最后关头,也还是有王爷撑腰。

霄瑾衡片刻后打破平静,“来人,将剩下的帮凶押入大牢,十年监禁。”

很快就有官兵上前,将三人都押走。

霄瑾衡简单说了几句,就让所有官员陆续离开。

待官员都离开后,太后不悦起身,“哀家是老了,年轻热都事情自己折腾吧。”

宫人搀扶着她离开,皇后也放心的跟着离去。

穆父眼眶泛红,走到穆晚君的面前,“辛苦我儿了,爹……对不住你。”

穆晚君心口有些堵塞,挤出浅笑道:“不辛苦,爹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穆父朝着上方的霄瑾衡与霄云策颔首一礼,随后在下人搀扶下离开。

他曾经的背影是笔直的,现在却是压弯了腰。

背影落寞心酸,让人心疼。

霄瑾衡见周围已经没有旁人,脸色也沉了下去,“二哥,你有些过了,文武百官不是傻子。”

霄云策神色淡然,抿了一口茶水道:“他们即便清楚,又能说什么?”

的确不能说什么,谁让他是大辽安定的支柱?

哪怕再不满,也只能心里㖆㖆。

霄瑾衡攥紧手指,克制住情绪对穆晚君说道:“让你受委屈了,若有什么需要,尽量告诉朕。”

穆晚君颔首道:“多谢陛下主持公道,只求陛下张榜告知天下,闲王妃穆云柔未曾做毒害他人之事。”

“我不希望外面还流传穆云柔是善妒又恶毒之人,对于一女子来说,名声大于命。”

她不想姐姐死后还被人诟病,影响轮回路。

那么善良温柔的姐姐,干干净净来到这世上,就该干干净净离开。

而不是带着一身莫须有的污名。

霄瑾衡点头应下,“好,这件事即便你不提,朕也会做。”

”摆驾回宫。“

待皇帝前脚离开,倾月借着身子不适的理由也离开。

很快大殿变得空荡荡的。

霄云策冷漠的从穆晚君身边走过,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穆晚君冷声道:“痴情到黑白不分,我对你只有鄙夷,但愿你在战场上不会如此糊涂。”




如莲点头,“就是金丝玉蝉,下人议论说王爷心里还是喜欢王妃的。”

“奴婢问剑锋,他说是王爷给穆云柔的补偿。”

此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

让倾月脑袋嗡嗡作响,一阵恍惚。

那是霄云策从西疆得到的,还说是要新婚明天送给她,结果现在给了穆云柔!

“可恶,怎么可以这样?”倾月一拳砸在扶手上,“啊……手好疼……”

突然疼得专心刺骨,甩了甩手气愤起身。

手掌还没有完全消肿,浑身走路都疼。

摇椅上放了很软的垫子才能躺下,不然背部也会很疼很疼。

如莲急忙上前,“将军……”

“无碍!”倾月眯起眸子,眼神狠厉,“那贱人现在在哪儿?带我去找她!”

如莲:“听说今天穆云柔心情很不错,这会儿在后花园跟秋云玩儿毽子。”

居然踢毽子,还心情很不错!

没了库房钥匙,没了掌家权,她应该哭才对!

王爷怎么能给她金丝玉蝉做补偿?

倾月越想越生气,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哼,我的心情不好,她也没想好过!”

这时候玲琅走了过来,“将军,咱们过来忍气吞声,不然她觉得我们好欺负。”

主仆二人气势汹汹前往。

一米六的身高,走出了两米高的气场。

所过之处的下人都遭殃,稍微挡道就被推开。

倾月看见下人害怕的样子,心里很得意,在她看来,害怕就是被征服的表现。

后花园。

穆晚君与秋云踢得不亦乐乎,整个后花园都能听见两人如银铃般的笑声。

“呵呵……主子,再踢高一点儿。”

“哇……奴婢接住了耶,马上过来了……”

“来吧,这一次就看你还能不能接住……”

毽子被主仆二人来回踢着,踢得非常不错。

还有下人偷偷看,都惊讶她们踢毽子的技术。

前踢,后踢,横踢……没有她们接不到的。

“倾月将军来了!”忽然有下人看见了倾月主仆的身影。

其他人听见后,纷纷散开去做自己的事,不敢再看。

自从昨日倾月杖毙婢女之事传来,府中就人心惶惶,下人们都害怕遇到倾月。

秋云晃眼看见了人影,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主子,这一次你可要注意了,奴婢要踢得更远。”

她一个后空翻,内力蓄与腿上,将毽子凌厉一踢。

倾月面色阴沉冰冷,冷哼道:“还说什么端庄优雅,这也……”

忽然,额头一疼,一股力量让她摔倒在地。

砰!

啊……

“我的额头……”倾月疼得头晕眼花。

额头正中位置迅速鼓起一个大青包,仿佛顶着一个球儿,看着很滑稽。

玲琅瞳孔一震,急忙上前扶起来,“将军!你没事吧?”

倾月摸了一下额头,疼得瞬间尖叫,“啊……谁?是谁做的?”

明日就是大婚之日,现在这副丑样子,怎么见人啊?

玲琅从地上捡起毽子,气愤道:“将军你看,是毽子!”

毽子!

该死的穆贱人,一定是故意的!

倾月气得牙痒痒,浑身都在发颤。

“呀,倾月将军?”秋云这时跑了过来,看见她额头后,故作惊讶:“天啦,额头上怎么长了一个球?看上去好独特,呵呵……”

她夺过玲琅手中的毽子,还笑盈盈说了一句,“谢谢你帮我捡起来。”

不等脸红脖子粗的主仆二人开口,她就拿着毽子一蹦一跳返回。

倾月忍无可忍,立马大步走去,气势汹汹,眼眸猩红愤怒。

该死的穆云柔,这一次不收拾你就誓不为人!

穆晚君看见她过来,对秋云说道:“不踢了,我们去荷塘亭子里喝茶歇歇。”

“站住,你听见没有?”倾月急忙出声,加快脚步。

有下人看见她的模样时,都忍不住暗暗偷笑,甚至心里觉得痛快。

后方有三个婢女见走远后,小声议论起来。

“还以为王爷钟情之人会很不错,没想到是这样子。”

“是啊,还真让人失望,美貌不如王妃,还毫无规矩,也不知王爷喜欢她什么?”

“呵呵……你看她像不像传说中的独角兽?明日要是宾客看见,还不得笑掉大牙?”

“嗨,盖着盖头呢,只有王爷能看见……”

倾月自然听不到这些议论声,还一个劲儿的追穆晚君。

到了荷塘处时,穆晚君才停下脚步。

倾月横眉竖眼的厉声道:“穆云柔,我忍你很久了,看看你干的好事!”

穆晚君不疾不徐地回过身,本来没有什么表情的,可看见她模样时还是忍不住想笑。

额头肿的面积扩大了不少,特别像寿星。

“呦,倾月将军这是扮演寿星公吗?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若杵根拐杖,拿个寿桃就更像了。”

噗嗤……

秋云忍不住噗嗤一笑

想像出那个画面就觉得滑稽。

倾月气得想吐血,“穆云柔!你别岔开话题,也别不承认,把我伤成这样,你就不怕我没有怪罪吗?”

穆晚君嘴角噙笑,凑近道:“就是我故意的,你越惨,我就越开心。”

“这点儿伤跟化尸毒比起来差远了,我会让你体会到什么叫绝望……”

语气轻柔平静,却莫名散发着一股瘆人的寒意。

特别是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蕴含着无尽恨意,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倾月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突然她又安慰自己。

自己在怕什么?

眼前的女人除了美貌以外一无是处,她一个将军怕什么?

倾月想到此处,惧意全无,“哼,既然你要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昨日与今日的仇,现在一并清算,哪怕我将你打个半死,王爷也会向着我!”

想到这几日受的气,她就怒火中烧。

握紧拳头就朝着穆晚君挥舞过去。

穆晚君等的就是这一刻,她故作惊慌地往后退,“啊……救命……”

拉住倾月挥过来的拳头,身子往荷塘倒去。

倾月想要抽出手,结果挣脱不了,身子跟着被带下去。

突然“扑通”一声,水花高高溅起。

咳咳……

穆晚君冒出头,“救命,救命……”

她抓住倾月头发死死按在水里,不让其有机会起身。




她直接将瓶子递给霄云策,“只有这一颗了,往后自己想办法。”

霄云策救人心切,拿到药物后就转身离去,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梨云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不悦吐槽,“给了药还像仇人一样黑着脸,那狐狸精有什么好的?”

穆晚君抿了一口茶水,沉声道:“他恨不得一掌拍死我,自然没有好脸色。”

放下茶水就走出房间。

今日天色不错,阳光明媚。

暖阳照射在身上,感觉浑身筋脉都通畅不少。

她走到牡丹花前停下脚步,温柔抚摸着艳丽的花朵,“姐姐,很快你就能洗刷冤屈了。”

“等我离开这王府,就去桃花林看你,也不知道我们埋下的桃花酿还在不在?”

小时候两人一起做过不少事。

哪怕后来没有时常见面,两人感情也没有生疏。

梨云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已经泪眼蒙胧,“大小姐每次去桃林都会念叨您,每一年都会为您埋下一坛桃花酿。”

“她说最想看见你成亲,还很担心你扮一辈子的男子,娶个女人回家……”

越说越难过,眼泪流得更加汹涌,身子还一抽一抽的。

穆晚君心中一阵揪疼,强行憋回眼泪,调侃道:

“我还真有这个打算,不如你嫁给我得了,我保证你衣食无忧一辈子,不让你委屈难过。”

此话惹得梨云“噗嗤”一笑,“主子,你说什么胡话?”

脸颊跟着红透,羞涩不已。

哈哈哈……

“害羞了。”穆晚君笑出来声。

梨云:“没有。”

穆晚君:“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还说没有……”

在她调笑之际,秋云从外面走进院子。

两人见状,立马止住笑意,恢复正色。

秋云凑近穆晚君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神色有些凝重。

穆晚君闻言,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好在已经配制出解药。”

“梨云,你就在府中待着,有人找我就说回娘家看望爹娘了。”

嘱咐好后,她带着秋云离开了府邸。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后,突然感觉后面似乎有人在跟着。

摆脱跟踪之人对于他们来说不是难事。

秋云故意回头张望,跟踪之人迅速躲进巷子里面。

待探出头再次看去时,穆晚君与秋云已经不见踪影。

两刻钟后,穆晚君一袭碧色男装出现在茶楼,秋云一身青色男装紧跟其后。

两人来到二楼雅间。

一个戴着蒙面的高大男子见她进屋,立马跪地抱拳行礼。

“徒儿白莲见过师父!”

穆晚君双手负在身后,气质矜贵儒雅,俊美无双,雌雄莫辨,“起来吧。”

“谢谢师父。”白莲起身,高大威猛的身子将站穆晚君完全遮挡。

一米七高的穆晚君只到他胳肢窝那么高,衬得较小无比。

穆晚君仰着头看他,“你坐下说话,我脖子累。”

白莲一脸惶恐,怎么能自己坐下,让师父站着?

“呃……不行,徒儿不能坐。”他双手掐住她胳肢窝,往上轻松一举,平视道:“师父,一样高了。”

穆晚君:“……”嘴角抽搐。

这很像大人举高高。

已经说过很多次不要这样了,可这傻徒弟就是不听。

“哎……徒儿,我站在小凳上就行了。”

“徒儿遵命。”白莲将她往小凳上一放,两人高度相差无几。

穆晚君:“说吧,你二师伯的情况怎么样?”

白莲眉宇紧蹙,“听说越发严重了,能控制情绪的时间越来越短,毒发越来越频繁。”

“师祖说您有研究过狼毒,想让你亲自去给二师伯治疗,死马当活马医。”

语气十分沉重,情况不容乐观。

她很想亲自去,可是目前的情况根本走不开。

二师兄是一个很神秘之人,万圣宗里没人知道他真实名字,只知道叫乞。

也没有人看见过他真正的长相,为数不多的露面也都是易容过的。

但这个二师兄对她很不错,每年都会让人带礼物给她。

穆晚君从腰上取下袋子,“这里面装的药对狼毒有效果,告诉你师祖,配合七步针灸法。”

“这是冰雪蟾为药引的毒药,以毒攻毒,千万不能乱用,一次一粒就好。”

白莲神色坚定的点头,“好,徒儿一字不漏的带到。”

他将袋子放进怀里,随后掐住穆晚君胳肢窝,将人从凳子上放在地面上才离开。

穆晚君看着他离开后,有些无奈,“呼……我可以自己下来的。”

这个便宜徒弟是她从死人堆里面捡的。

当时已经奄奄一息,活过来后又失去了记忆。

穆晚君又赶不走他,最终只能收他做徒弟,武都是让他自学。

没想到他是练武奇才,一学就会,还力大无穷。

他见她喜欢池中白莲,就给自己取名叫白莲。

穆晚君喝了一杯茶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们别急着回去,去看看被倾月收买陷害姐姐的人……”

两人离开茶楼,洋洋洒洒往西城而去。

一辆暗红色的马车从她身旁经过。

窗户帘子被风轻轻吹起,一张俊美面庞侧眸看出去。

他看见穆晚君一闪而过的侧脸,瞬间露出惊讶之色,情绪激动道:“停轿停轿!咳咳……”

突然咳嗽起来,帕子上有一抹艳红。

马车这时缓缓停下,侍从令成担忧道:“陛下,怎么了?”

霄瑾衡没有回应,眉宇紧凝着快速下车,大步朝着相反方向追过去。

眸光在人群中四处寻找那抹身影,可怎么找都没有找到。

人到哪儿去了?

刚刚明明看见就是他。

令成追了过来,有些气喘,“主子,你……你在找谁啊?”

霄瑾衡是低调出宫,在外面令成不会叫陛下。

“是他,朕看见他了。”霄瑾衡眉宇紧锁,看了一圈后继续往前走。

找了半个时辰也没有找到,失落地站在大街中央。

额头上有密汗,脸色有点苍白。

令成扶着他道:“或许是看错了,他不可能在京城,还是回宫吧。”

霄瑾衡这才收回视线,返回马车上。

当他回到宫里时,发现有宫人在烧什么东西。

皇后与其他宫人急忙上前行礼,“见过陛下。”

霄瑾衡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火盆,“烧的何物?为何在朕的寝宫里烧?”

皇后颔首道:“回陛下,两幅画像而已。”

一个宫人慌忙将一幅未烧的画像往身后藏。

这一幕被霄瑾衡给看见,朝着令公公抬手示意,令公公立马上前拿过画像打开。

当画像彻底展开时,周遭空气如同被寒冰冻住。

上面是一个男子画像,雌雄莫辨,俊美无双。

霄瑾衡一把夺过画像,语气温柔却清冷道:“来人,将两个宫女拖下去杖毙。”




柳太妃听后,脸色变得铁青。

倾月嚣张就罢了,连身边的婢女也如此嚣张!

“一个还未过门儿的人,居然管这么宽!”

“王爷与王妃乃夫妻,哪怕送金山银山都跟她没关系!咳咳……”

说的太急的缘故,不断的咳嗽起来。

苏嬷嬷急忙轻拍背部,出言安慰,“太妃娘娘别生气,你养好身子才是真的。”

后花园的事情,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

没有任何人去同情倾月,都说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穆晚君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中,苏嬷嬷亲自送来的姜汤。

“秋云,这姜汤给王妃娘娘喝下驱驱寒。”

“谢谢苏嬷嬷,奴婢会给主子喝下的。”

秋云接过姜汤就送到屏风后面,递给穆晚君喝下。

姜汤辛辣,喝进肚子里后就有一股暖意四散开,额头上冒出了丝丝密汗。

苏嬷嬷隔着屏风说道:“倾月这会儿高烧不退,腿脚旧疾复发,太医正在给她诊治,过一会儿就让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穆晚君将盛姜汤的碗递给秋云,“不用了,我身子也没什么大碍。”

“明日倾月与王爷大婚,一定要让太医好好医治才是。”

嗓音温柔悦耳,听着让人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苏嬷嬷感慨道:“王妃娘娘就是心善,这个倾月也是太不懂事了,明明你已经接受她,可她却……”

秋云走出屏风,递还姜汤碗说道:“她是巴不得我家小姐死,这样她就是正儿八经的王妃。”

“太妃被下毒一事,也只有他这种恶毒心狠之人才能做出来,我就不明白太妃娘娘为何不让继续查?”

苏嬷嬷愣了一下,挤出浅笑道:“太妃这么做有自己的道理,再说了,现在也无法查。”

说完便退出了房间,离开湘馨苑。

一路上都止不住叹息。

自从倾月来了之后,整个府中都没有安宁过。

穆晚君从浴桶中起身,吩咐秋云道:“随时注意那边情况。”

秋云为她披上衣裳,“好的主子,你上床休息一下,其他事暂时不用管。”

穆晚君的确有点不舒服,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躺上床不久后就睡了过去。

湘馨苑特别安静,只有枝头的鸟儿鸣叫,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而倾城苑中,空气被一层阴影笼罩,下人们都显得很紧张。

柳太妃就坐在院中铺着软垫的石凳上,静静捻着佛珠不发一言。

府中事情很快传到霄云策耳中,他在军营丢下议事的一众将领,匆匆赶回府中。

“见过王爷……”所有下人都恭敬行礼。

霄云策脸色冰冷阴沉,仿佛化不开的千年寒冰,一股低气压笼罩,让人呼吸都困难。

所过之处的下人,下意识屏住呼吸,感觉毛骨悚然。

他还是先来到太妃面前,“母妃……”

柳太妃闭上眸子,面无表情道:“自己进去看看吧。”

霄云策闻言,转身径直往屋内走去。

玲琅虽然换了衣服,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她看见霄云策进来,立马开始告状。

“王爷,你总算回来了,将军差点被王妃害死在荷塘里,头上的伤也是王妃弄的。”

霄云策看见倾月的模样时,脸色更加阴沉,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该死,怎么能破坏这张脸?

他眯起森冷的眸子,对太医道:“额头上的伤要用最好的药,若是敢让她留疤,本王要了你的脑袋!”

太医正在拔银针,听见此话吓得一个激灵。

来王府治个病就心惊胆战,一个不好就要人命。

太医擦了擦脸上的汗道:“王爷请放心,额头只是红肿,没有破皮,不会留疤的。”

收好银针就快速写下药方离开,多呆一刻都觉得是煎熬。

倾月迷迷糊糊,面颊通红,呼吸灼热,想睁开眼都有些困难。

“王爷……别走……”她声音沙哑虚弱,拉着霄云策的手不放。

霄云策坐在床沿上,“本王陪着你,不走。”

她听见此话才安下心来,仍然拉着不放手。

柳太妃这时出现在门口,出声道:“此事不能怪王妃,是倾月动手才一起掉下去的……”

玲琅急忙打断道:“是王妃伤人在先,将军只是气不过才出手,还没碰到时王妃就掉下去的,王妃故意拉着将军下的水。”

话刚落下,苏嬷嬷就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这一巴掌将玲琅给扇懵了。

苏嬷嬷冷声道:“没规矩,太妃说话也敢打断,那么多证人看见,有什么好狡辩的?”

“你们若不因为王爷送礼物一事去找王妃麻烦,也不会被毽子误伤!”

霄云策皱眉,“好了!本王自有分寸,苏嬷嬷扶母妃回屋休息。”

哎……

“你自己处理吧。”柳太妃头疼不已,心力交瘁,“本宫管不了你。”

说完就在苏嬷嬷搀扶下离去。

待她们身影消失在院里后,玲琅委屈道:

“王爷,府中下人都被王妃收买了,他们都帮着王妃说话,将军去后花园不是找麻烦。”

“依奴婢看,王妃就是想破坏明日婚礼才这么做的,她太会算计了。”

霄云策闻言,眸色变得深沉阴鸷。

倾月退烧醒来时已经是夜里,如莲端来汤药,还是霄云策亲自喂倾月喝下。

倾月得知霄云策从晌午一直陪她到夜里,心里觉得甜滋滋的。

“王爷,让您受累了,都怪我不争气,我的腿还是好疼,明日成亲该如何是好?”

双腿疼得颤抖,让她十分难受。

想要站立走路都十分困难,若是继续举行婚礼,会闹出笑话的。

“不是你的错。”霄云策拿了一个蜜饯喂她嘴里,“婚礼可以缓两天再举行,养好身子要紧。”

安抚两句后,他走出房间对剑锋吩咐,“你去告诉穆云柔,哪怕她再怎么阻止,本王都会娶倾月!”

“她阻止得了一次两次,阻止不了第三次四次,若是继续如此冥顽不宁,直接打入冷苑!”

“这……”剑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无奈应下,“是,小的这就去转告。”

哎……王爷是只听得进去倾月的话。

他走了一半路,垂着头在小道上突然撞到一个人。

“哎呀,怎么走路的?”秋云揉了揉手臂,不悦地抱怨。

剑锋抬头,发现是她,“秋云,你这是去哪儿?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秋云白了他一眼,将两粒药丸递到他手里,“正好我有事跟你说,这是抑制疼痛的药,王妃让给倾月的。”

“王妃说成亲是大事,宾客也已经发了邀请函,不能给耽误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利落离开,身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剑锋看着手中的药丸子,还处于震惊中。




温嬷嬷闻言,立马应下,“是,老奴一切听王妃娘娘的。”

此刻倾月还沉浸在喜悦中。

她看着桌上放着的豪华喜服,还有不少首饰,脸色满是雀跃之色。

玲琅惊讶道:“天呐,这嫁衣可是天蚕丝料子的,听闻皇后娘娘成亲就是这料子的嫁衣。”

“将军的福气可真好,能遇到王爷这般痴情的男儿,奴婢可真是羡慕。”

“这些金银首饰也是上上之品,恐怕连王妃也没有这么好的东西,王爷对您可真是太好了。”

首饰不仅有金银玉饰,甚至有点翠头面儿。

这点翠可是用翠鸟的羽毛所制,取羽毛十分繁琐困难,制作过程也十分的讲究。

皇后有一个点翠的头面,那还是太后传给她的。

倾月嘴角上扬,满是得意之色,“王爷对我当然好了,如莲说这些东西王爷早就为我准备好了。”

“我都没有想到,王爷竟然默默为我做这么多事情,想起来可真幸福。”

之前霄云策让人带过来时,她内心无比震惊喜悦。

但当着面还是没有表现太明显,还嗔怪他没必要这么破费。

“主子,主子!”如莲急急忙忙走进院里,“王妃来了!她……”

“来就来呗,我有什么好怕的?”倾月笑容不减,“正好也让她看看这些好东西,让她羡慕嫉妒恨。”

她说起来就故意加大了声音,“哎呀,我也怎么能对我这么好呀?不仅舍不得让我受学习宫规礼仪的苦,还送这么多好东西。”

“呵呵……王爷离开的时候还说,只有我才配拥有这些,他心里也只有我。”

话音刚落下之时,院门位置就初夏穆晚君的身影。

身后除了两个丫头以外,还有缊嬷嬷。

倾月的话都被他们听见了,缊嬷嬷脸色早已成了猪肝色。

难怪陛下让她来教倾月宫规礼仪,这女将军也太嚣张了。

穆晚君并没有表露出气愤,一脸淡然平静,“为了让倾月将军配得上这些东西,缊嬷嬷会亲自来指导你宫规礼仪。”

“若是不会宫规礼仪,倾月将军恐怕难以驾驭这一套华贵嫁衣。”

是教养嬷嬷?

倾月笑容瞬间一僵。

她回过神后看向剑锋,疑惑问道:“王爷不是吩咐你了吗?为何还要带过来?”

剑锋尴尬,看了一眼穆晚君。

倾月见状,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是你……”

“倾月将军,本宫是为你好。”穆晚君面无表情地打断她,“婚礼能不能正常举行,就看你的表现了。”

倾月气得牙痒痒,“你在威胁我?”

穆晚君嘴角微扬,很干脆利落的回应,“对,就是威胁。”

众人皆是一惊。

这不是让倾月将军更加生气?

“穆云柔!”倾月眼眸猩红锐利,气愤地走到她面前,“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哪怕你是王妃,但在王爷心里什么都不是!”

穆晚君平静无波道:“缊嬷嬷,直接回宫吧,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知陛下。”

“你就说王爷与倾月将军无视皇权,公然抗旨不尊,请陛下按照律法发落。”

说完便利落转身往外去。

缊嬷嬷匍匐在地,“老奴遵命。”

随即急急忙忙起身,紧跟其后。

这可将在场之人都吓坏了,特别是剑锋。

“缊嬷嬷,不可!”剑锋上前想要拦住。

倾月却是不以为然,“让她去说,我倒要看看皇上会不会治罪?”

哼,大辽安定还得靠王爷。

皇帝他敢治罪吗?

剑锋被她这话吓得一身冷汗,“倾月将军!陛下是不一定治王爷的罪,但治你的罪是完全可以的,缊嬷嬷可是太后的人!”

太后的人!

倾月傻眼了,听闻太后这个人特别较真儿,先皇在的时候,做嫔妃的亲妹妹犯错都没有放过,直接赐上三尺白绫!

这一刻她彻底慌了,急忙追上去,“缊嬷嬷,我学我学!不……不要告诉陛下,更别告诉太后,刚刚是开玩笑的。”

穆晚君顿下脚步,嘴角暗暗扬起一抹冷意,“缊嬷嬷,一定要用心教,不然婚礼上出来诧异,不仅王府丢脸,缊嬷嬷也会受牵连。”

缊嬷嬷躬身应下,“是,老奴定不负陛下与王妃期望。”

她教宫规礼仪是最拿手的,先皇曾经选秀女,都是她教宫规礼仪。

待穆晚君离开后,缊嬷嬷让人找来戒尺,书本,花瓶……

缊嬷嬷手拿戒尺,一脸严肃威严之色,“时间紧迫,现在就开始顶书练习走姿,手绢先拿着。”

倾月不情不愿的拿过手绢,突然缊嬷嬷戒尺就“啪啪”打在她大腿上,“拿手绢的姿势不对!”

啊……

“好疼。”倾月疼得惨叫出声。

当她将书顶着,往前迈步子时,缊嬷嬷戒尺又“啪啪”打在她手臂上。

“步子太大!”

“书不能掉!”

“背未挺直!”

“脸上没有笑容!”

“……”

每错一次就打两戒尺,时不时传来“啪啪”声与带着哭腔的痛呼声。

倾月疼得直哆嗦,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转,可还得保持微笑。

一个时辰过去,她已经满头大汗。

放下书还没有来得及喝口茶,缊嬷嬷就拿来了花瓶让她顶上。

“花瓶贵重,碎一个打五戒尺!”

“什么?五戒尺?”倾月不敢置信地指着她,“你是在故意整我吧?肯定是穆云柔吩咐你这么做的!”

缊嬷嬷眼神一凝,戒尺直接打在她指着的手指上,“没规矩!不能用手指指人!”

“还说是战场上的将军,戒尺的疼都承受不住,刀剑的伤能承受吗?”

啊……

“我的手指……”倾月疼得钻心刺骨,感觉浑身哪哪儿都疼。

她越想越委屈,抿着唇流下委屈的眼泪。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她打碎了十个花瓶,又挨了足足五十戒尺……

入夜,如莲一脸心疼,“将军,奴婢扶您进屋。”

手刚碰到她手臂,她就瞬间惊叫,“啊……疼疼疼,别碰……别碰我,呜呜……”

她边哭边拉开袖子看了一眼。

手臂上全是被戒尺打的红痕,有的地方甚至有淤青。

她忍痛走进屋里,如莲立马拉开凳子,“先坐下休息,奴婢吩咐人打热水,一会儿告诉王爷,让王爷给您做主!”

“嗯,呜呜……”倾月哭着点头,“一定要让穆云柔与缊嬷嬷付出代价!”

说话间缓缓落座。

她屁股刚碰到凳子,瞬间弹跳起来,“啊……屁股也好疼……!”




霄云策皱了皱眉,手指微微一紧。

对她本来就没有感情,一直也希望她不与倾月争宠。

这样冷淡的态度也挺好……

房门“吱呀”一声被关上。

霄云策收回思绪,对剑锋抬手示意。

很快剑锋就抱着一个木匣子上前,交到白莲手中,“这是给君神医的酬劳。”

他打开盖子,露出金灿灿的十个金元宝。

白莲淡淡看了一眼,合上盖子,“知道了。”

换作一般人,看见这金灿灿的大金元宝,早就欣喜若狂了。

但他没有丝毫表情变化,跟看见两个大白菜一样冷静。

剑锋看着他这样,有种全身使不上劲儿的挫败感:哎……谁让王府有错在先?谁让王爷有求于人?

没有好脸色也只能接受,能忍就忍,不能忍就咬牙忍,总之都得忍。

穆晚君已经出来客栈,晦气的是,倾月居然还在外面等着。

“王妃姐姐。”这一次倾月态度恭敬不已,“君神医能能教您针灸,说明跟您还是挺投缘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这一反常态的态度,不用想也知道不单纯。

穆晚君冷漠道:“不投缘。”

倾月:“……”

简单的三个字,直接将话给堵死。

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往下说。

倾月僵了两息,看见霄云策出来又燃起希望,“王爷,若是得不到君神医原谅,我就难以拿到缓解疼痛疼痛的药。”

“既……既然王妃姐姐跟君神医还投缘,不如让王妃姐姐出面……”

穆晚君不悦皱眉,“我说了,不投缘。”

算盘打得真够响。

哪怕霄云策帮倾月开口,她也不可能答应。

倾月委屈不已,“王妃姐姐对不起,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一家人总不能一直你仇我怨的吧?”

“现在我已经在改了,以后会对您尊敬有加,不会再嚣张跋扈。”

夹着嗓音娇滴滴,越听越觉得头皮发麻。

她不是不是对温柔贤淑有什么误解?

穆晚君冷声道:“倾侍妾好似嗓子有点问题,还是去找大夫看看吧。”

倾月暗暗气愤。

她都已经这么低三下气了。

真是油盐不进!

“王妃姐姐……”倾月忍着怒火,眼眶微微湿润,“我们都是一家人,您就看在王爷的份儿上,去找君神医说说吧。”

声音略微哽咽,看着柔弱了不少。

霄云策见状,也想到她疼起来的痛苦,终于开口道:

“王妃,只要你去找君神医拿药,想要什么尽管提。”

穆晚君听着这话反而更生气,“抱歉,王爷的面子没那么大,我也没有什么想要的。”

说完便上了马车。

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霄云策。

即便不看,也知道他脸色很臭。

马车走后,霄云策还说派剑锋上楼去问问,结果剑锋回来后说人已经离开。

他们也只能作罢。

穆晚君的马车在前,他们马车在后。

倾月心情不太好,一路上都在让霄云策想办法找药。

“继续疼下去太煎熬了,王爷难道舍得看见我这么受苦吗?”

“我这旧疾也是在边境时造成的,遭的哪些罪……”

说到此处就无声无声的掉下眼泪。

那段遭遇的确让她真的痛苦,霄云策也最心疼她那段经历。

现在故意提起,也是想让霄云策愧疚。

霄云策本来一直闭着眸子,听到这话后缓缓睁开,“本王会想办法,别哭了。”

“真的吗?”倾月顿时露出笑容,“谢谢王爷,你真好。”

立马靠在他怀里,脸上挂着娇滴滴的笑容。

现在只能牢牢抓住霄云策的心,不然她将一无所有。

行驶的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随即便停了下来。

外面还传来十分嘈杂的声音,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倾月从他怀里出来,掀开帘子看出去。

发现有人倒在路中央,全身抽搐不止,嘴里有白沫。

“有人癫痫犯了!”倾月掩了掩嘴,略显嫌弃,“怎么不拖到边上?”

霄云策透过帘子一角看出去,发现被挡住的还有穆晚君的马车。

倾月不悦蹙眉,吩咐剑锋道:“你快去将人拖到边上,发病也不应该再这马路中央啊。”

“围观的人也是,就这样看着,都不知道往外拖一下。”

话里话外都是嫌弃与埋怨,没有丝毫关心发病之人话。

剑锋闻言,立马朝着人群走去。

他走了没几步,就看见穆晚君从前方马车上下来。

“让一下,让一下……”秋云大声对着人群喊。

围观百姓自动让开一条道。

穆晚君急忙走进去,蹲下用力掰开男子的嘴。

舌头被牙齿紧紧咬着,已经咬出了血迹。

“秋云,快取我头上的簪子,让他咬住!”

要是让人继续咬住舌头,舌头会被咬断的。

秋云急忙取下她发髻上的簪子,横放在男子嘴边。

墨发如瀑布一样散开,美的让人呼吸一滞,后方马车上,霄云策也被这一幕惊艳了一瞬。

惊艳的不只是她的美,更是她没有嫌弃男子嘴里的白沫,也没有嫌弃血迹,连价值不菲的簪子也没太在乎。

穆晚君:“银针。”

秋云从腰间银针包里取出银针递过去。

穆晚君接过银针扎向人中穴……

其实癫痫发作时,普通人一样可以帮忙缓解,掐人中穴是最简单的方式。

但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冷眼旁观。

没过多久,男子终于停止抽搐,眼神渐渐清明。

穆晚君见状,松了一口气,“醒了?你这种情况,以后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

这时候男子反应过来,是眼前贵人救了他。

起身就跪地磕头道谢,“谢谢恩人,谢谢你……”

簪子掉落在地,他捡起来看了一眼,上面有他咬的牙印。

顿时脸色一白。

这簪子一看就贵重。

“这……”男子已经吓懵了。

他根本赔不起。

秋云接过簪子,淡笑道:“没关系,东西再贵也不及人命重要。”

穆晚君扶着男子起身,嘱咐道:“你舌头受了伤,还是去医官拿点药吧。”

说完便带着秋云走出人群。

男子鞠躬再次道谢,“谢谢恩人,您是大好人,祝恩人大富大贵,平安一生。”

路人议论纷纷,大部分是对穆晚君的夸赞。

“她可真是好人,居然一点也不嫌弃……”

“好在遇到这位贵人,不然他情况不太好。”

“这样心善的富贵之人不多了……”

人群陆陆续续散去。

马车缓缓前行。

霄云策看着前方马车出神,听着那些赞美的话,心里甚至有点愉悦。

他们夸赞的是他的结发妻子。

倾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咬了咬唇道:“王爷,您……您是不是觉得我冷血?”




穆晚君毫无畏惧地对上他冷眸,“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何不敢回?”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还是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枭雄可惜心是豆腐渣做的!

霄云策见她眼神不躲不闪,微微惊讶蹙眉。

倾月嘴角噙笑,颇有得意之色,“王爷,她口出狂言,还说要医治太妃。”

“王爷可不能让她胡来,应该让人将她抓进天牢听后发落,穆家人同样要担责。”

哼,现在王爷回来了,看你还怎么嚣张!

哪怕你是明媒正娶的王妃又如何?王爷的心始终向着我。

穆晚君淡漠道:“倾将军,还要我提醒你多少次?你一个外人别插手我们两口子的事,做好一个外人的本分。”

倾月气得牙痒痒,“你……”

“王爷,你放心……”穆晚君不等她出声就对霄云策开口,“太妃待我极好,我若没有把握也不会自荐,毕竟关乎我的清白。”

“太医束手无策,君神医无影无踪,现在你也只能让我暂且一试,治不好随你处置。”

空气在这一刻变得十分宁静。

霄云策深邃眼眸一眨不眨盯着她,似乎在看她话的真实性。

这一刻倾月有些心慌了,这个贱人语气那么笃定,难不成真有把握?

虽然她不相信能行,但以防万一,还是不能让贱人进去。

“王爷,您不能听王妃的,她……”

“好。”霄云策突然出声。

倾月暗暗欣喜,以为是答应不准穆晚君进去。

谁知下一刻霄云策又继续道:“本王答应让你给母妃医治,若是治不好,整个穆家陪葬。”

声音冰冷无情,就像一层冰铺成的直线。

“我不仅不会让穆家陪葬,还会揪出真正凶手。”穆晚君镇说着就进了屋,“救治过程需要给母妃宽衣,王爷在外等。”

秋云与梨云直接将房门给关上,除了伺候柳太妃的苏嬷嬷在,其他人都等候在外。

门口的倾月气得想吐血。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穆云柔只是回了一趟娘家,不仅毒没了,还满身带刺儿!

更气愤的是,王爷居然答应让她治!

霄云策走出屋檐,吩咐下人,“让厨房熬小米粥,若太妃醒来可以及时用上。”

柳太妃昏迷这两天两夜都没有进食,只喂了一点茶水。

待下人离开后,他坐在石凳上坐下,略显疲惫的揉着眉心。

侍从剑锋出声道:“主子,您两天两夜没合眼,不如去休息一下。”

霄云策:“不用。”

剑锋:“现在都这样了,那……那三日后您与倾将军的婚礼还照旧吗?”

隔了半晌霄云策才简声回应,“照旧。”

屋檐下,倾月拳头捏得咯吱响,看着房门的眼神仿佛淬了毒。

玲琅小声安抚,“主子别生气,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怎么可能会治病?”

“也是……”倾月嘴角微微上扬,“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收场?”

回京城时,她早就对穆云柔做过调查。

除了会琴棋书画以外,根本没有其他什么本事!

她眼神痴痴地看向院中背对而坐的男人:王爷只能是我的……

屋内。

穆晚君给柳太妃把脉。

苏嬷嬷双眼红肿,站在床前说道:“王妃娘娘,你还是别再折腾了,认命吧!”

“你若想过后果,也不会做出下毒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殿下贵为王爷,多一个女人又怎么了?”

她不认为穆晚君能够治好柳太妃。

只不过是看见穆家受牵连而害怕罢了。

穆晚君松开柳太妃手腕,再按了按手臂检查,“是西域的僵尸毒,秋云,准备烛火跟银针。”

苏嬷嬷:“!”震惊。

她震惊过后又很快恢复正色,“哼,毒是你下的,你肯定知道是什么毒?”

起初太医都没有诊断出来,还是太医院首诊断出是僵尸毒。

可是谁也没有办法解除毒性,只能眼睁睁看着柳太妃越来越严重。

起初昏迷,只有腿僵硬,随着时间推移,现在身子跟手臂也开始僵硬。

要不是因为还有呼吸,都会以为已经死硬了。

梨云听见苏嬷嬷的话后有些气愤,“苏嬷嬷!我家小姐冤枉的,她入王府已经两年,难道你还不了解她为人吗?”

说着喉咙就有些哽咽起来。

大小姐真可怜,尽职尽责打理王府,现在都已经死了,还要被人如此冤枉!

“梨云,拿烛火过来。”穆晚君淡然出声,“清者至清,母妃醒来尽管调查。”

梨云拿来点燃的烛火,她将银针放在火上烧了一下。

随后掀开被子,褪去柳太妃上身衣物,手法娴熟地扎在穴位上,捻着银针慢慢转动。

她屏气凝神,不敢松懈一丝一毫,不久后太妃身上就沾了二十针。

现在谁也没有说话,不敢打扰。

苏嬷嬷一直紧张的看着,仿佛耗费心神施针的是她,已经满头密汗。

“王妃娘娘,你……你可不能乱扎啊,这针灸扎错地方也会出问题的。”

秋云见她质疑,皱眉道:“苏嬷嬷,你尽管放心,太妃出事对我家主子没有好处。”

咳咳……

突然太妃咳嗽起来。

在场之人瞬间露出欣喜之色。

穆晚君急忙将痰盂递到她嘴边,她立马吐出不少黑血。

“快,拿水来!”

苏嬷嬷欣喜不已,“好好好,马上马上……”

高兴得有点晕头转向,左右转了转都没有转动方向。

梨云无奈,急忙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端过去。

柳太妃吐了好一会儿,直到血的颜色没有那么暗时才停止。

梨云急忙喂她喝水漱口。

“母妃,感觉好些了吗?”穆晚君柔声问道。

柳太妃有些虚弱,脸色发白的看向她,轻叹道:“云柔啊,你太让本宫失望了,咳咳……“

梨云着急,“太妃娘娘,这件事……”

话未说完,穆晚君就眼神制止。

这件事没有调查清楚前,是不会有人相信姐姐是冤枉的,毕竟人证物证都在。

穆晚君神色淡然平静道:“云柔还请母妃亲自再调查一次,就凭借倾月跟殿下的那层关系,这件事她就不适合插手调查。”

“我有权怀疑是她故意栽赃陷害,那些人证物证都是她找来的,毕竟没了我,她就会是正儿八经的闲王妃。”

闲王妃闭眸躺着,没有言语,苏嬷嬷给她擦拭嘴角血迹。

屋内显得异常安静,穆晚君也不急不躁,就静静坐在床沿。

外面,太医们时不时看一眼天空,在看过了多少时间。

李公公也是焦灼不安,他并不想太妃醒来亲自调查。

倾月在回廊上来回踱步,柳眉轻轻蹙起。

有太医叹声道:“也不知道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倾月走到霄云策身边,“王爷,过去这么久还没出来,还是进去看看吧。”

“就怕她胡乱医治,让太妃越来越严重,这种事情可是不能让她胡来的。”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