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映星盛谨川的其他类型小说《真千金回府,全家都跪下颤抖沈映星盛谨川》,由网络作家“蓝天云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终刘氏没忍住,“食不言寝不语!”“是,夫人。”白姨娘很敷衍地福了福身,继续伺候刘氏用膳。沈映星却不冷不热地刺了刘氏一句,“乡下长大,没这规矩,夫人现在教太晚了。”刘氏差点吐血。任凭早膳如何香味俱全,刘氏也没胃口。沈映星则是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看得刘氏又是气血上涌。白姨娘还是第一次看到刘氏这样吃瘪,心里乐开了花,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好不容易吃完早膳,刘氏还想去看看沈嘉齐,却见沈映星完全没有要回去风华苑的意思。白姨娘自然也舍不得走。“安也请完了,朝食也用了,这里不用你,回风华苑去!”刘氏不得已,只能下逐客令。沈映星眉梢微挑,“夫人不想看到我,那就安排好属于我的东西,往后缺一样,我就上夫人这来坐!”“现在还缺你什么?”刘氏忍着火气。“风华...
《真千金回府,全家都跪下颤抖沈映星盛谨川》精彩片段
最终刘氏没忍住,“食不言寝不语!”
“是,夫人。”白姨娘很敷衍地福了福身,继续伺候刘氏用膳。
沈映星却不冷不热地刺了刘氏一句,“乡下长大,没这规矩,夫人现在教太晚了。”
刘氏差点吐血。
任凭早膳如何香味俱全,刘氏也没胃口。
沈映星则是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
看得刘氏又是气血上涌。
白姨娘还是第一次看到刘氏这样吃瘪,心里乐开了花,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好不容易吃完早膳,刘氏还想去看看沈嘉齐,却见沈映星完全没有要回去风华苑的意思。
白姨娘自然也舍不得走。
“安也请完了,朝食也用了,这里不用你,回风华苑去!”刘氏不得已,只能下逐客令。
沈映星眉梢微挑,“夫人不想看到我,那就安排好属于我的东西,往后缺一样,我就上夫人这来坐!”
“现在还缺你什么?”刘氏忍着火气。
“风华苑的东西还不搬走,是打算等大小姐回来赶我出去不成?”
“你!”
刘氏暴跳如雷,却在对上沈映星那波澜不惊的眼眸时,又生生将怒火压下去。
她赶不走沈映星了!
只能等老侯爷老夫人回来,说不定能教训这个孽障。
刘氏打定主意,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会会有人去搬的,连这点时间你都等不了?”
“不,我是提醒夫人,风华苑都是好东西,夫人可别厚此薄彼,传出去让人笑话啊!”
刘氏再也控制不了,拍案而起,“沈映星,你有完没完?你怎么什么都想贪?侯府欠你不成?”
“难道你不欠我?”沈映星反问,“既然这样,夫人可别后悔。”
“我告诉你,没有!把风华苑的东西都留下,这么喜欢抢,那就全给你!”刘氏气得呼吸都急促起来。
她觉得再多见沈映星几次,她的命都会短几年。
沈映星笑得意味深长,“既然是用过的,我当然不要。夫人不给我添置,那我就只能自己买了。”
“你每个月有十两月银,爱怎么用就怎么用,随你。”
“十两?白姨娘,大小姐和世子也是吗?”
白姨娘看了看刘氏,没敢吭声。
她只是个姨娘,来炫耀炫耀管家权就好,没必要真的掺和进她们母女之间的事。
“你也配和他们比?”刘氏尖叫。
她真的受不了了。
当年为什么没掐死这个畜生?
“他们确实不配跟我比。”沈映星并未生气,扔下这么一句话,扬长而去。
刘氏浑身发抖,指着她怒骂:“这个畜生就是来克我的,养她还不如养条狗!”
“你现在确实养了条野狗啊!”沈映星突然回头接她这句话,“赶紧去看看,万一狗养废了,下辈子可没着落啊!”
刘氏两眼一黑,被沈映星气晕了过去。
白姨娘吓得六神无主,急忙去扶人,生怕刘氏真出事。
沈映星听到身后的动静,却连头也不回。
云露偷偷看了一眼,赶紧告诉沈映星,“小姐,夫人晕过去了。”
“嘘。”沈映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先回风华苑,一会儿还要出门添置些东西呢!”
“小姐有银子吗?”云露撇撇嘴,“夫人就肯让账房给你支十两银子,买不到什么好东西的。”
沈映星笑着打趣,“小丫头嫌弃你家小姐穷是不是?”
“不是的,奴婢是怕小姐伤心。”云露小声说道,“大小姐和世子之前出门都是看中什么让人送回来,然后叫账房结账的。”
“夫人不喜欢小姐,账房肯定也不会替小姐结账,大家会笑话小姐穷酸的。”
云露只是没心眼,不是真傻。
她看得出沈映星在侯府完全没有地位。
“我不在意这些。”
“可是奴婢会伤心,小姐要不找侯爷要银子?”
沈映星哭笑不得,“那算了,咱们不出去,盯着他们把风华苑搬干净。”
她也不一定在平安侯府住很久,到时候买回来的东西又搬走也太麻烦了。
过两天再说吧!
沈映星和云露回到风华苑没多久,就有人过来搬沈敬柔的东西。
刘氏对沈敬柔很好,院子的摆设的物件,没有一件是不好的。
不过对于见惯好东西的沈映星来说,这些东西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刘氏醒来后,亲自过来风华苑,防贼一样防着沈映星。
谁知沈映星却坐在院子里陪云露翻花绳,对于进出下人搬的东西,连个余光都不给。
沈映星要抢东西刘氏生气,沈映星不屑一顾刘氏还是生气。
好像有沈映星在的地方,刘氏就失控。
只是刘氏就算不满也不敢说什么。
生怕沈映星突然发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又让她下不来台。
二十多个下人花了两天,才将风华苑搬空,只给沈映星留下那天换上的铺盖和空的多宝阁。
没错,连床都搬走了。
云露气得满脸通红,“比遭贼了搬得还要空,说话都能听到回音了!”
沈映星含笑安抚小姑娘,“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您是侯府千金。”云露吸了吸鼻子,“之前风华苑伺候的人就有十几个,现在小姐身边只有我。”
她是真心替沈映星委屈。
白姨娘不敢管风华苑的事,可听说他们将风华苑彻底搬空,急忙赶过来。
看到空荡荡、花花草草也全挖走的风华苑,白姨娘眼前发黑。
刘氏这是借着沈映星发作,给她一个下马威啊!
“三小姐,妾身马上去安排人送东西来风华苑。”白姨娘生怕沈映星误会,赶紧上前说道。
沈映星笑着道:“不用了,侯爷知道此事,不闻不问,姨娘若是擅自做主,只怕会惹侯爷不高兴。”
“可三小姐是侯府千金,哪能住这种地方?要不三小姐先搬去别处,等妾身好好装点过风华苑再搬回来?”
“这是侯爷的意思?”
白姨娘叹了口气,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小姐得罪了侯爷,她也没办法啊,谁能想到侯爷这么狠心?
“那就这样住在风华苑就行。”沈映星也不为难白姨娘,毕竟她一个小妾就算拿了管家权,还得看平安侯脸色行事。
顿了顿,沈映星又道:“不过有句话想让白姨娘转达一下。”
“放肆!”平安侯怒斥,“你敢如此跟你父亲说话?沈映星,这里是京城,不是桃山村,适可而止!”
沈映星盯着他逼近一步,“侯爷最好也明白,这里不是桃山村,我有的是让平安侯府被诛灭九族的法子。”
平安侯在沈映星的目光下,竟心生寒意,本能往后退。
这个在乡下野蛮生长的女儿,与他认知里的柔弱无能相去甚远。
她胆大妄为,任何规矩礼教在她这里形同虚设。
平安侯甚至生出沈映星太可怕的念头。
沈映星吐字如冰,眼里没有一丝波澜,“没养过我,就别将算盘打在我身上。
如果不想沈嘉齐的身世全城皆知,侯爷最好别再像现在这般,企图用孝道压制我!
父慈子孝,你没有慈过,就别指望我孝。往后,我会做好表面功夫,给你脸面。
但你也要记住,蹬鼻子上脸的话,一定会后悔!”
平安侯闻言沉下脸。
在侯府,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沈映星,我是你父亲!”
他咬牙,一字一顿强调。
沈映星微微勾唇,“有什么用?我一向当自己是孤女。”
说罢,沈映星扬长而去,看都不看平安侯一眼。
平安侯怒喝:“站住!”
沈映星的脚步顿都不顿一下,反而还加快了。
“孽障,你是要气死我!”平安侯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映星离开祠堂的身影,气得倒仰。
然而沈映星已经消失在门口。
平安侯压下追出去打沈映星一顿的冲动。
只是,这些情绪很快就被沈嘉齐不是他亲儿子的这件事取代,他命人清理祠堂,气冲冲回去主院。
刘氏坐在梳妆台前,惊魂未定,瑟瑟发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沈映星竟然知道沈嘉齐的身世,并且毫无征兆地揭露。
直到现在为止,刘氏都还是觉得不真实,有种做噩梦的感觉。
刘氏突然被人猛地抓住头发,狠狠地地上一甩,又被人用力踹了两脚。
“贱妇,到底怎么回事?”平安侯咬牙切齿,他对沈嘉齐倾注了那么多心血,现在告诉他,不是他儿子?
“侯爷,是沈映星怨恨我们,故意挑拨离间的,侯爷......”刘氏还在试图狡辩。
啪。
平安侯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再不从实招来,你就跟那个小杂种一起滚回刘家去!”
刘氏一颤,猛地抬头抓住平安侯的下摆哀求,“侯爷,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也是为了你啊!
爹当年差点就给大哥请封世子了,要不是我及时生下儿子,让你后继有人,世子之位又怎么会落到我们二房?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养别人的孩子,可当时那种情况,我能有什么办法?”
平安侯听了这些话,冷静了一些。
刘氏见他松动,又哭着说道:“沈映星是你亲生的,可你瞧瞧她是怎么对你的?
齐哥儿敬你爱你,沈映星气你忤逆你,毫无孝心,她如何比得过身边长大的齐哥儿?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想告诉侯爷真相,可我实在不敢啊,我怕被大房知道,又耍阴谋诡计来争爵位!
大房一直不死心,侯爷是要将把柄送给大房,是打算将好不容易得来的爵位拱手相让吗?”
平安侯黑着脸,沉默不语。
刘氏见状,反倒安心了许多。
她和平安侯夫妻快二十年,很清楚他的性子。
“把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名单写下来给我!”最终,平安侯还是决定暂时保住沈嘉齐的世子之位。
他还年轻,后宅还有女人,总能生下他的儿子。
刘氏心知不处理知情人,被处理的人就是她!
平安侯捏着名单,指着刘氏,“贱妇,你真是好得很!”
说罢,平安侯拂袖而去。
刘氏跌坐下去,后背的冷汗早已将内衫浸湿。
沈映星这个小贱人,果然天生就是克她的!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定了定神后,刘氏唤来下人,给沈映星安排了一个丫鬟。
虽然侯府下人知道祠堂发生什么事的人不多。
但他们心里都明白,侯府要变天了。
从乡下接回来的三小姐厉害得很,侯夫人和世子对上她都受伤了,而她毫发无损。
就连她霸占大小姐的风华苑,侯爷也没有追究半句。
“三小姐,该用膳了。”丫鬟小心翼翼提醒沈映星。
沈映星侧首看去,那是个壮实黝黑的小姑娘,看上去憨憨的。
“放那吧。”沈映星不饿。
“三小姐还是要吃点的,不然到明天会饿坏身子。”小姑娘小声劝道。
“就算被偏心对待,三小姐也要好好活下去呀。”
沈映星有些意外,再次看向小姑娘。
小姑娘咧嘴一笑,“奴婢给三小姐摆膳。”
小姑娘自顾自地将吃食从食盒拿出来,一样一样摆在桌上。
异味混杂的饭菜,很快让原本熏得香喷喷的房间变得臭烘烘。
而小姑娘似乎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沈映星的目光落到这些饭菜上,不由得冷笑。
刘氏还是没学聪明啊!
“收起来。”沈映星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姑娘缺心眼。
否则怎么敢提着馊掉的饭菜回来,又当着她的面摆出来?
“三小姐不吃?”
“嗯,我们送给别人吃。”
沈映星说过不会委屈自己。
“噢,那三小姐饿了的话,奴婢再去后厨给三小姐取膳。”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云露。”
“你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小姑娘才八九岁,情绪都写在脸上,沈映星怀疑她没嗅觉或者嗅觉出了问题才什么都没闻到。
“没有。”云露摇摇头,“我娘老说我分不清香臭。”
沈映星若有所思。
“夫人让你以后就跟着我吗?”
“是的,三小姐,奴婢不笨的,力气可好了。”
云露以为沈映星嫌弃她,赶紧向沈映星展示她的技能——单手举起黄花梨方桌。
沈映星闪过惊讶。
小姑娘看上去也就九岁上下,那黄花梨方桌可是有些分量的,她却轻轻松松单手举起来。
云露见她不说话,马上紧张跪下,“三小姐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求三小姐不要嫌弃奴婢,嬷嬷说了,再当不好差事,就把奴婢发卖去青楼。”
沈映星知道刘氏为什么会安排这个小姑娘来了。
“那以后可得跟紧我了,记住,在我这里,背叛只有零次。”
“是,三小姐!”
“走吧,跟你家小姐找乐子去。”沈映星将她拉起来,示意她拿上饭盒,“知道主院怎么走不?”
“知道。”
“带路。”
可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在看热闹。
刘氏自持身份,只得暂时放下念头,关上门再说,“行了齐哥儿,你不必与无知的人一般见识,有话进去再说。”
说完连个眼神都不给沈映星,转身入内。
“带进去!”沈嘉齐吩咐一声,也跟着回府。
母亲兄长不给体面,下人更不会给沈映星什么好脸色,推着她进侯府。
沈映星低下头,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好玩的来咯。
“你说这位三小姐能在侯府立足吗?”不远处,容貌昳丽的黑衣少年收回目光,问身边的随从。
随从摇头。
黑衣少年微微勾唇,“那就难办了,怕是要嫁入盛家咯!”
随从瞪圆了眼,“和盛家有婚约的是侯府大小姐,他们怎么敢把养在乡下的三小姐嫁过来?”
少年笑笑没解释。
沈敬柔是他们精心教养的嫡长女,怎么舍得嫁去如今的盛家?
“走,我们凑凑热闹。”
“少爷难道要任由侯府作践盛家吗?”
“看看再说。”
不消多时,他就出现在平安侯府的祠堂,寻了一处不易察觉的地方藏起来。
正好,沈映星也被带了过来。
刘氏转过身,毫不掩饰她的嫌恶,“跪下!”
沈映星站直身子,一改刚才的怯懦,眼含讥讽,“生而不养,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跪下?”
“畜生,你竟敢忤逆我?”刘氏怒火噌噌往上涨,“我是你母亲,要你跪就得跪!”
沈映星笑了笑,意味深长,“没养过我一天,你说是我母亲就是?谁知我是不是被你抱来的?”
刘氏和沈嘉齐都齐齐变脸。
沈嘉齐怒道:“娘,不服管教的人,那就打到服为止。
我们将她找回来,不感恩就罢了,反倒恨上了我们。
可见乡下长大的贱种骨子里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纠正她的性子,迟早会给侯府带来祸端。”
“还不跪下?”刘氏厉声训斥,“别一回来就逼我请家法,你要认清自己身份,侯府让你认祖归宗是情分!”
这话听得沈映星没忍住笑了。
沈嘉齐恶意满满,“还笑?那是在骂你,贱种,真是没脑子。”
啪。
沈映星一巴掌打得沈嘉齐懵了。
沈映星凑到他面前,字字咬得清晰。“夫人亲口承认生了我,我看你才是贱种吧?不然怎么老惦记这两个字?”
刘氏见状勃然大怒,一把推开沈映星,心疼地抚上沈嘉齐的脸,“儿子,你怎么样了?疼不疼?娘这就给你出气!
来人,把这个孽障给我按住,狠狠打,打到她认错为止。早知如此,还不如让这小畜生死在外头。”
“原来侯夫人自己是老畜生啊?难怪会养出世子这种绝世大贱种了,本事没多少,倒是嚣张。”
刘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映星下令,“给我往死里打!”
“是,夫人。”她身边那个婆子阴鸷地盯着沈映星,“三小姐,别将乡下的刁蛮性子带回侯府,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今天就让老奴来教教三小姐侯府规矩,好叫三小姐明白,顶撞夫人和是世子是什么下场!”
沈映星一眼认出这个婆子,正是把沈嘉齐抱来的徐嬷嬷。
“打残这个贱种,再卖去最下等的窑子!”沈嘉齐回过神来,暴跳如雷。
沈映星冷笑一声,突然出手抢过沈嘉齐手中的鞭子。
“张口闭口死丫头贱种,你们算个什么东西?我沈映星还轮不到你们这群下贱玩意耀武扬威!”
啪!啪!啪!
祠堂惨叫四起。
沈映星无差别攻击。
尤其是沈嘉齐。
很快就被打得皮开肉绽。
刘氏也没能幸免,吃了两鞭。
暗处的少年倒吸冷气。
他从未见过这么刚强的少女!
说打就打,连亲娘也敢揍。
有个性!
他欣赏!
刘氏再也保持不住贵妇做派,从一开始的怒骂到喊救命,沈嘉齐更是趴在地上求饶。
沈映星这才将鞭子一扔,揪住刘氏的衣襟,吓得刘氏哇哇大叫。
“噤声!”沈映星做了个嘘的手势。
刘氏泪水涟涟,忙不迭点头。
沈映星当着祠堂众人的面说:“今天这事,你自己想想怎么圆场,否则,我就去告诉侯爷,沈嘉齐不是他的种!”
刘氏魂飞魄散。
沈嘉齐更是浑身发抖。
沈映星怎么知道的?
杜氏看着沈映星的眼神,惊恐得跟见鬼了一样。
“还有,把徐嬷嬷杀了,当年敢怂恿你把我扔掉,可见心术不正,侯夫人可要懂得取舍啊!”
徐嬷嬷听到这话,顾不上疼痛,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夫人饶命,老奴对夫人忠心耿耿,三小姐是怨恨你,故意挑拨......”
“闭嘴吧你!”沈映星一脚踹过去,“沈嘉齐那个贱种就是你亲孙子,装什么呢?要不徐嬷嬷死,要不你们母子二人死!”
徐嬷嬷在地上滚了一圈,又爬起来磕头,“三小姐,老奴知错了,求你饶了老奴一命吧。”
沈映星微微一笑,“好啊。”
徐嬷嬷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听见恶魔低语,“做梦试试!”
本来吧,沈映星看在这个时代女子生存不易的份上,只要刘氏这对母子不招惹她,大家都会相安无事。
但刘氏千不该万不该,放任沈嘉齐来作践她,还企图逼她低头。
一个铜板没出过,就想卖掉她?
行啊。
就看有多少个侯府够填进去!
如今祠堂除了侯府主子,还有十来个下人。
刘氏要想将这件事遮掩过去,就得把这里所有人都处理掉。
沈映星拍拍刘氏的脸,“以后,我们可以保持表面的母女关系,但要牢记自己身份。
再让沈嘉齐这个贱种跑到我面前作威作福,哪天被我废掉就别后悔!”
“我不会的。”刘氏猛地摇头。
现在她后悔莫及。
早知如此,宁可让大女儿嫁去盛家,也好过让这煞星回来。
“我累了,住哪儿?”沈映星松开刘氏,“别让我不高兴了,知道吗?还有,要是传出我凶残暴戾的恶名,那满京城都知道你混淆侯府血脉哦!”
本来刘氏还打算等沈映星离开祠堂就让人将这件事传开,利用京城的议论逼侯府把沈映星送去家庙再杀人灭口。
结果却被沈映星洞悉了打算。
沈映星微微一笑:“你真以为我敢回来侯府是毫无准备?只要有什么风声不对,你就死定啦。”
桃山村。
沈映星坐在院子里一边想事情,一边编竹筐。
一匹狂奔的马突然跃过篱笆闯进来。
少年驭马高高扬蹄,朝着她的脑袋踩下来。
沈映星就地一滚,躲开了马蹄的践踏,摞着的两个竹筐瞬间被马踩烂。
“哈哈哈......”少年笑得十分张狂,指着沈映星高声问,“这满地打滚的贱丫头就是沈映星?”
“对,是她。”随从回道,他傲慢地看着沈映星,“世子亲自来接你,是你的福气,瞧瞧这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哪里配当世子妹妹?丫鬟都嫌你粗俗。”
世子?三小姐?
沈映星知道飞扬跋扈的少年是谁了。
沈嘉齐。
她的“龙凤胎哥哥”,平安侯世子!
十五年前,她胎穿成刘氏的二女儿,一心求子想帮丈夫争得侯府世子的刘氏,对她怨恨不已,刘家提前准备的男孩当成是和她一起生下来的龙凤胎。
然后以她命中带煞,会冲撞侯府为由,将刚出生的她送去桃花村,自此不闻不问,仿佛侯府根本不存在她这号人!
沈映星站在那,神色冷淡地看着沈嘉齐,“这疯狗你养的?怎么到处乱吠?不过是个下人,猖狂什么?”
“想死?”沈嘉齐沉下脸,用马鞭指着沈映星,“就算是我养的狗,也比你这贱丫头高贵!”
“世子息怒,小的是狗也可以教会三小姐侯府规矩!”那随从边说边盯着沈映星,眼神阴狠。
“去吧,不用手下留情。”沈嘉齐傲慢地道,“别打死就行。”
随从扯了扯马鞭,狞笑着走向沈映星。
教训侯府小姐,他可以吹一辈子!
啪。
他狠狠打过去,恶意满满,“冒犯世子,这是你自找的!”
这一鞭势必能让沈映星毁容。
沈映星再次躲开。
原本等着欣赏沈映星惨状的沈嘉齐一下黑了脸,“你敢躲?”
沈映星冷笑,“你上来就跟个疯狗似的乱咬人,难不成我还站在这让你咬不成?”
沈嘉齐眼神暴戾,死死盯着沈映星。
他昨晚为了接沈映星回府这件事去找母亲,无意中听到母亲和徐嬷嬷的悄悄话,才晓得自己只是抱来的假世子,被扔在乡下的沈映星才是真正的侯府血脉。
本来他就反对接沈映星回府,这下她要是回府了,不得处处提醒他是个假世子?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才自告奋勇来桃山村,好让沈映星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卑贱如泥的蝼蚁,要看他脸色过一辈子!
现在这个贱丫头敢反抗他?
残废的侯府千金,连狗都不如!
沈嘉齐恶狠狠地道:“贱丫头,你死定了,给我打断她的腿。”
沈映星眸光一寒,她接受自己被抛弃的事实,彼此当成陌生人不来往也算全了刘氏的生育之恩。
但是沈嘉齐这个既得利益者敢跑到她面前耀武扬威,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沈映星不等沈嘉齐带来的随从冲上来,空手夺过刚才打她那人的鞭子并将他踹翻。
啪。
长鞭破空而来,直逼沈嘉齐门面。
沈嘉齐脸色大变。
说时迟那时快,他身后那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人突然一跃而起,将沈嘉齐带走。
沈嘉齐的马被沈映星这一鞭子抽得皮开肉绽,惨叫一声狂奔而去。
沈嘉齐勃然大怒,“贱种,我今天要杀了你!”
黑衣男人突然按住他的肩膀,低声警告,“世子!您今天是来接三小姐回府的,别坏了侯爷的计划。
回到侯府,怎么整治三小姐还不是世子一句话的事,若是死在桃山村,侯爷也会罚世子。”
沈嘉齐向来敬畏平安侯,压下怒火。
沈映星一字不漏将这对话听了进去。
原来侯府突然想起她,是需要用她换取利益了啊?
呵呵。
在这之前,沈映星确实没有过要打击报复侯府的想法。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侯府打定主意要卖了她,就算她不回去,侯府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甚至还会拿她身边的人威胁她!
也是时候跟这一世的亲生父母见个面了!
黑衣男子见沈嘉齐冷静下来,便上前一步,“三小姐,世子是奉侯爷之命来接你回府的。”
沈映星冷笑,“当年将我扔到庄子自生自灭,现在又假惺惺说接我回府,我不稀罕,滚出去!”
黑衣男人说:“当年高人给三小姐批命,若能在及笄之前受苦,便能免去后半生坎坷孤苦。
侯爷也是为了三小姐,才狠下心将三小姐送出侯府,如今三小姐已及笄,也是时候回去了,侯爷和夫人都很挂念你。
至于小人作祟,我这就为三小姐出气。”
说完,刚刚要教训沈映星的下人发出凄厉惨叫,左腿竟被黑衣男人生生踹断了。
看来这个男人在平安侯面前有些分量,不过这借口也挺扯的。
利息收到,沈映星也不拿乔,答应了对方,“行,我跟你们回去,但是我得跟孙婆婆说一声。”
“我们要早些回京,还请三小姐莫要耽误太久。”
“很快的。”
沈映星当年刚出生,即便有一身本事也被困在婴儿躯壳里什么都干不了。
被送到庄子后,在徐嬷嬷的暗示下,没人敢接手照顾她,是孙婆婆不顾一切,用米汤将她喂养大。
对沈映星来说,孙婆婆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所以回侯府之前要先安顿好孙婆婆。
在菜园子里拔草的孙婆婆知道她要回侯府,非要陪着她,“阿星,我跟你一起回去,有我在,至少能护着你些。”
沈映星拒绝了,“侯府当年不要我,现在接我回去定是不安好心。婆婆你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让你涉险。
等下我们一走,你马上去镇上找江叔,让江叔即刻带你去江南。
婆婆,只有你好好的,侯府才无法拿你来威胁我,我才能早些从侯府脱身,去江南找你。”
孙婆婆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看着沈映星长大,知道沈映星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那你要照顾好自己。”
“好,”沈映星抱住孙婆婆,“奶奶,等我。”
孙婆婆顿时泪如雨下。
沈映星很快松开孙婆婆,头也不回的离开。
黑衣男人远远看着这一幕:三小姐可真自私,回侯府居然不带养大她的人。
沈嘉齐不管沈映星死活,以最快速度赶路。
傍晚时分,沈映星站在了平安侯府门前。
沈嘉齐将沈映星丢到一边,直接进去。
至于那个黑衣人在入城后就分开了,没跟着来侯府。
其他人也视沈映星不存在,各忙各的。
沈映星微微一笑,下马威是吗?
沈映星在侯府门口随便找个地方坐。
这一带住的都是勋贵,进出又正好都要经过平安侯府。
看到侯府门口坐着这么个格格不入的少女,皆好奇地多看几眼。
沈映星一脸委屈地抓住个面善的婆子哭诉:“我是侯府的沈三,世子接我回来,就把我扔在这不管。
我又不认识侯府下人,他们也不给我进去,我不想在这干等。
婆婆你知道我爹什么时候下衙不?或者我可以上哪儿找我爹吗?”
京城的勋贵世家都知道,十五年前平安侯府刘氏生了一对龙凤胎,但女儿出生稍微晚了点,生辰八字冲撞侯府,被养在乡下。
这下,竖起耳朵听八卦的人都纷纷围上来打听。
沈映星掐了自己一把,挤出眼泪,将沈嘉齐险些骑马踩死她的事说了一遍。
众人听得倒吸冷气。
想跟侯府结亲人家的下人赶紧回去,让主子好好打听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沈映星低头擦泪的时候,哪里还有委屈?
给她下马威?那她就闹得人尽皆知。
侯府不要脸,她成全。
此时的平安侯府主院里,侯夫人刘氏板着脸端坐在主座。
想到沈映星,刘氏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年她求神拜佛,所有人都说是儿子,结果是个赔钱货不说,还害得她伤了元气从此不能再生育。
好在抱来的儿子争气,文武双全,让她对侯爷的愧疚少了些。
要不是为了长女,她绝对不会让那死丫头回来!
沈嘉齐气冲冲进来,猛猛灌了两杯茶水。
“你喝慢点,别呛着了。”刘氏看到沈嘉齐,心情好了些许,语气都温和了不少。
沈嘉齐假装不知道自己身份,抱怨道:“娘,家里已经有阿姐这个侯府千金了,为什么还要让那贱丫头回来?
粗鄙不堪,目无尊长,连侯府下人都不如,听说在桃山村勾三搭四的,名声差极了。
我不想认这样的妹妹,你跟爹说,把那个贱种打发去家庙关着吧,免得被人发现丢人现眼,影响阿姐的婚事。”
刘氏闻言,温声责备,“齐哥儿,不许这样说话。”
说完她看向门口,发现只有沈嘉齐进来,“她人呢?你没接回来?”
沈嘉齐不耐烦地冲着门外大吼:“沈映星,给我滚进来,见着娘你还要摆什么架子?谁欠你了?”
过了一会儿,也没动静。
沈嘉齐的脸一下黑了,气冲冲出去想找沈映星算账。
结果外头哪有沈映星影子?
沈嘉齐咬牙切齿,质问外面的下人,“那贱种一进侯府就跟老鼠似的到处钻?”
下人低声道:“世子,刚刚没人跟您进来。”
沈嘉齐眸子一眯,“既然不想进府,那就永远别进来。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侯府,简直做梦。”
刘氏也沉下脸,“果然乡下长大的就是上不得台面,连基本的教养也没有,未见面就开始给我添堵!”
当初不要她是对的!
不然哪来这么贴心又孝顺的儿子?
刘氏扬声道:“齐哥儿,你这一天都在赶路也辛苦了,先去歇一歇吧。
她想闹就让她闹,娘先晾晾她再管教,不会让她在侯府为所欲为。”
沈嘉齐又进屋来,“当她不存在,看她胳膊怎么拧得过大腿?到时候下不来台,就让她跪着爬进侯府。”
刘氏摆摆手,示意他回去别管了。
沈嘉齐脸色稍霁。
这时,一个婆子冲进来,脸色难看,“不好了夫人,三小姐一直坐在侯府门口。
只要有人过来,她就说世子容不下她,骑马想踩死她......”
“什么?”刘氏拍案而起,“贱丫头,接她回来不惜福,还敢胡说八道污蔑世子?”
沈嘉齐脸色骤变,戾气暴涨,“娘,你看那贱种,是不是不该接回来?我这就出去撕烂她的嘴,让她败坏侯府名声!”
沈嘉齐冲了出去。
“我们也去看看。”刘氏咬牙切齿,对沈映星反感到极点,起身跟上沈嘉齐。
沈映星第五次抹泪,沈嘉齐行径真是说者伤心听者生气。
沈嘉齐出来正好听到她又在讲自己差点被他的马踩死,上去就是一鞭子,“贱丫头,接你还不懂感恩,养你不如养条狗!”
“啊!”沈映星假装吓了一跳,推开面前婆子的同时,“不小心”摔了一下,躲开这一鞭打。
“呜呜呜,别打我。”沈映星缩在墙根,瑟瑟发抖,“我再也不说你骑马踩死我的事了。”
沈嘉齐暴跳如雷,死死盯着沈映星,“贱种,你再说一遍?”
后面的刘氏看着怯懦畏缩的沈映星,心头火起。
哪里有一点侯府千金的仪态?
简直丢尽平安侯府的脸!
刘氏忍着怒火呵斥,“够了!你不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怨恨我们也就罢了,你怎么还不分青红皂白抹黑你兄长?”来人,三小姐失了仪态,带去祠堂好好跪着,罚抄家规一百遍!”
沈映星的目光越过沈嘉齐,落到那个满头珠翠、养尊处优的妇人脸上。
时隔十五年,又见面了。
母亲!
那双眼睛里的厌恶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样。
刘氏身边的丫鬟婆子一拥而上,抓住沈映星。
沈映星没挣扎,直直望着刘氏,“你就是母亲吗?”
刘氏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来没生过这个女儿。
刘氏多看一眼都觉得膈应,怒道:“滚进去,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沈映星就没想让她好过,“你真的是我娘?当年为什么不要我?”
这话气得刘氏发抖,“你、你......我为了能让你下半生无忧,忍着心痛送你出去,你这般戳我心窝?”
“对我无礼就算了,你还这样对娘说话?”沈嘉齐举着马鞭指着沈映星,“今天你必须先跪下来给娘磕头认错,再爬进侯府!”
刘氏也打算磋磨一下沈映星的性子。
“孽障,岂容你忤逆?”平安侯气得不轻,“你这是不孝!”
沈映星嗤之以鼻,“呵呵,上来就扣个不孝的帽子给我,看来我也不必敬重所谓的父亲了。
一天没养过,全靠我命好才活下来,哪来的脸颐气指使?
夫人,沈嘉齐到底是因为我杀人,还是他自己发疯杀的人?你当着侯爷的面也敢撒谎吗?”
沈映星冷酷的目光落到刘氏脸上,毫不掩饰她的威胁。
刘氏被沈映星看得好像被按在铡刀上,铡刀随时可能落下砍断她的脑袋似的,心胆俱裂。
刘氏只得磕头认错,“侯爷,嘉齐是世子,我怕传出去对他不利,才想让映星顶罪。
求侯爷看在我一心为侯府着想的份上,放过我和嘉齐吧。”
“分明是沈映星疯病复发,大开杀戒,跟嘉齐有什么关系?”平安侯却冷酷无情地道,“夫人不用给那孽障求情。”
沈映星定定看着平安侯。
平安侯怒目而视,“谁许你这般盯着你父亲看?看来病得不轻,来人,把三小姐拿下!”
沈嘉齐顿时扬眉吐气,得意地看着沈映星:我是世子,爹就得护着我,你死定了,贱种!
刘氏听到这话,也松了口气,恶狠狠地道:“侯爷说得没错,是沈映星疯病发作杀了这么多人的。”
平安侯冷声道:“沈映星,我接你回来,不是让你挑拨离间了。
自己在祠堂好好反省,认清身份,省得以后在惹事,害了整个侯府!”
沈映星神色平静,“看来侯爷为了维护世子,是一定要将这黑锅推到我身上?”
平安侯疾言厉色:“本就是你的错,谈什么黑锅?沈映星,你心狠手辣,歹毒险恶,为父可不能让你再祸害其他人。”
啪啪啪。
沈映星拍手鼓掌,“我没看错你们,果然是一丘之貉。”
“爹,你看看这贱种,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就不该将她接回来,干脆关去家庙算了。”沈嘉齐叫嚣,到时候他要一块一块片了沈映星的肉!
沈映星毫无预兆地揭穿沈嘉齐的身世,“你这个外面抱回来的杂种比侯爷还高贵啊?
不知道侯爷给别人养了十五年儿子是什么感受?
他杀祠堂的人,是因为他们知道他是徐嬷嬷的亲孙子啊。”
“你说什么?”平安侯面目狰狞,“再说一遍?”
沈映星取笑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侯爷瞎了,那么多年没看出来这小杂种不像你。
徐嬷嬷的儿媳时常出入内院,侯爷就没发现小杂种跟她长得像?
而且徐嬷嬷护他都护得反常了,你硬是没怀疑,真是可笑。”
平安侯猛地看向沈嘉齐。
沈嘉齐吓得跌坐下去,“爹,那贱种胡说......”
“我是贱种,侯爷是什么?”沈映星似笑非笑,“沈嘉齐可是下人的种啊,反过来骂侯爷的孩子,真是倒反天罡。”
“你又是怎么知道?”平安侯死死盯着沈映星,沈映星和他很像,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是父女。
平安侯也不是第一次觉得沈嘉齐不像他也不像刘氏。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侯爷被人混淆血脉,将下人的种当宝贝。”
“侯爷,不是这样的,那贱人撒谎......”刘氏跪行过去,抓着平安侯的衣摆哭,“嘉齐他真是你儿子。”
“滴血认亲不就行了。”沈映星轻飘飘地说了句,这种不科学的鉴定方法,她有的是法子动手脚。
平安侯看向沈嘉齐,脑子不由得浮现徐嬷嬷大儿子夫妇的模样,越看越觉得沈嘉齐像他们。
平安侯受不了这样的屈辱,一巴掌甩过去,打得刘氏满嘴腥甜。
“来人,把徐嬷嬷儿子带到祠堂来!”平安侯怒吼。
刘氏脑子一片空白。
沈嘉齐爬过来,砰砰磕头,“爹,我是你儿子啊,你怎么可以因为那贱人三言两语就怀疑娘?是她嫉妒我,早早收买了徐嬷嬷一家陷害我。”
“是啊,我收买的,我还将你模样变成他们的样子,我好厉害的,厉害到险些被你骑马一脚踩死。”沈映星顺着他的话说。
“闭嘴!”平安侯厉声喝道。
没多久,徐嬷嬷的儿子儿媳就被带过来。
小徐氏一进祠堂就瞧见满身血迹的沈嘉齐,紧张得忘记身份,竟然催起平安侯,“侯爷,世子受伤了,快给世子请大夫啊!”
平安侯闻言,火上浇油,狠狠一脚踹过去,“贱妇,你什么身份,敢命令本侯?”
小徐氏吃痛,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跪下磕头,“侯爷饶命,奴婢太担心世子,一时忘了身份,求侯爷饶命。”
“瞧瞧,多像啊!”沈映星凉凉地说道,“简直跟男的一个模子印出来,都不用滴血认亲了,獐头鼠目,实在猥琐。”
刘氏已经失声,根本说不出辩解的话。
她后悔了。
后悔当年没有斩草除根杀了徐嬷嬷一家。
更后悔接沈映星回来!
平安侯一言不发,但周身杀气骇人。
徐嬷嬷儿子已然知晓发生了什么事,跪在地上低着头瑟瑟发抖。
“来人,世子发疯,带回院子,好生看护,不要让世子离开院子。”平安侯深深吸了口气,开始善后。
沈嘉齐怕了,猛猛磕头,“爹,我是你亲儿子啊,不是下人的的贱种,我承认我不想让沈映星回来,才故意吓唬她,我......”
“闭嘴。”平安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目光再无平日的慈爱。
沈嘉齐颓然,只能任由平安侯的随从将他送回他的院子去。
“把徐嬷嬷一家都处理掉。”平安侯下了第二个命令。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让他们闭嘴拖下去。”
那对夫妇挣扎着,可哪里是随从的对手?
平安侯看向沈映星,满眼的怒意,“你真是好得很,一回来就闹得鸡飞狗跳,说,你意欲何为?”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前院初见时小可怜的影子?
她从回来开始,就在算计侯府。
这十五年,她究竟是怎么长大的?
如此心计和手段,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孩子打马也不及!
沈映星目光森寒,“我自出生起,就被扔到桃山村自生自灭,侯爷觉得灭了桃山村就能遮掩你身为父亲的不负责吗?”
沈映星又环顾一周,“哎呀,你瞧瞧你把我气成这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沈嘉齐这贱种的身世说出来,怎么办哦?”
刘氏惊恐地缩了缩脖子,先前有多高高在上,现在就有多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娘错了,你不要乱来好不好?”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沈映星拍拍她的脸,“还有,不要自称是我娘,你、不、配!”
刘氏跌坐地上。
“好了。”沈映星站直身子,“你们刚刚那样羞辱我,侯府的人都瞧见了,为表示对我的看重,夫人就亲自带我去吧。”
刘氏忍气吞声,整理好仪容后,才走出祠堂。
本来给沈映星准备的是一个破落的偏院,经历了祠堂这一遭,她怎么还敢让沈映星住进去?
最后硬着头皮将沈映星带到长女沈敬柔的风华苑。
“你的院子还在修葺,暂且与你大姐姐住一起,等修葺好再搬过去。”刘氏小心翼翼解释。
他们一开始那态度,摆明了没有给她准备院子,沈映星不可能委屈自己。
“这院子我很喜欢,就住这里,把你女儿的东西收拾收拾搬走。”
“这、这是你大姐姐的院子,她住了这么多年。”刘氏变了脸。
“怎么?不乐意?” 沈映星面色一沉,“才叫你不要惹我不高兴,转头就忘了?”
刘氏被骇住,却也不想委屈大女儿,“你和大姐姐住一起,不是正好培养一下感情......”
“没这必要。”沈映星直接打断她的话,“要不是为了她,你们会接我回来?既然不让我住,那我只能流落街头了。”
沈映星说罢,作势要离开。
吓得刘氏赶紧说:“我马上让人搬!”
“这还差不多。”沈映星顿住脚步。
沈敬柔的东西很多,一时半会搬不完,刘氏只能跟沈映星商量,“眼瞧着要天黑了,先清理卧房,剩下的明天搬可以吗?”
“可以。”沈映星也没把他们逼得太急。
还得给刘氏去处理祠堂的事不是?
刘氏松了口气,命人将风华苑卧房东西撤走,全部换新,这才匆匆赶去祠堂。
就在这时,沈映星忽然听到熟悉的鸟叫。
她随即离开风华苑,往声源出奔去。
“小姐,您刚离开不到两刻钟,就有悍匪入村,属下赶去时,桃山村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你说什么?”
沈映星浑身血液往上涌,猛地抓住面前的黑衣人。
“所幸是白天,只有八人受了伤,老太太听了您的话,及时离开,一切安好。”
沈映星松了口气,“我知道了,你好好安顿他们,多少银钱都不是问题。”
“是。”
黑衣人马上离去。
沈映星眼底的杀意一闪而逝,这个点平安侯应该回来了,她直接去了前院。
恰好碰上平安侯下马车。
她故意躲在廊下的柱子后,小小声地开口:“你就是爹爹吗?”
平安侯闻声看过来。
沈映星不像刘氏,眉宇间英气十足,跟平安侯有几分相似。
平安侯一眼认出她是小女儿,“你是映星?”
沈映星点点头。
“你不跟你母亲在一起,怎么跑到前院来?”平安侯皱眉,他对这个女儿无感,毕竟不是养在身边的。
“爹爹,我害怕。”沈映星依旧躲在柱子后。
平安侯走过来,看着怯懦畏缩的沈映星,眼底的不喜一闪而逝,“怕什么?”
“刚刚母亲带我去祠堂认祖归宗,可世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发疯杀人。是因为我回来惹他不高兴吗?”
“你说什么?”
平安侯语气骤然一寒。
“爹爹,你能护着我的对不对?”
沈映星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含泪仰望着平安侯,眼底满是祈求。
“映星,不要在侯府胡说八道!”平安侯警告。
“那爹爹你随我来。”沈映星直接拉住平安侯就走。
平安侯本想抽回手,看着前面小小一个的沈映星,又打消了这念头。
他还需要沈映星嫁去盛家,自是不能一开始就让沈映星跟他离心。
刘氏已经被沈映星吓坏,心腹又全一起带去了祠堂,根本没想起来吩咐下人注意平安侯是否回来。
沈映星带着平安侯畅通无阻地来到祠堂。
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至。
平安侯勃然变色,猛地甩开沈映星冲进去。
他一进祠堂就看到沈嘉齐面目狰狞地勒着徐嬷嬷,用他送的匕首狠狠划开徐嬷嬷的脖子,嘴里还恶狠狠地低吼,“你也给我去死!”
而刘氏就站在旁边,一脸痛苦,却没有阻止沈嘉齐。
平安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这一幕,咬牙怒吼,“沈嘉齐,你在干什么?”
沈嘉齐和刘氏闻声看过去。
沈嘉齐回过神,面露惊惧,猛地缩回勒住徐嬷嬷的手,徐嬷嬷不甘地睁大眼咽气倒下去。
“侯、侯爷......”刘氏止不住发抖,“你、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平安侯怒不可遏,祠堂死了足足十人,“你为什么让沈嘉齐杀这么多人?刘氏,你疯了吗?”
刘氏正想将这一切推到沈映星身上,却瞥见了靠在祠堂门口,探头看进来的沈映星冲着她咧嘴一笑。
刘氏魂飞魄散。
她扑通跪下,“侯爷,是这些下人折辱映星,嘉齐一怒之下没控制好自己,才杀了她们为映星出头的。”
沈嘉齐也瑟瑟发抖,跪下来认错,“爹,都是孩儿的错,求爹责罚。”
平安侯回头怒瞪着沈映星,“一回来就惹是生非,你就不能安分点?”
沈映星从门后走出来,失望地看着平安侯,“黑衣大叔什么都没说?
世子性情暴戾,见着我就骑马想踩死我,怎么可能会为我出头?
原以为接我回来是心疼我,其实不是,否则怎么会不分青皂白就责怪我呢?
既然如此,那还是让我回桃山村吧,至少自在,不用给人背黑锅。”
“放肆,谁让你这么跟你父亲说话?”平安侯怒斥,“看来你野性难驯,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等这里清理干净后,就给我好好跪在祠堂学规矩!”
沈映星笑了,“我还以为侯爷跟夫人和世子都不一样,原来是我想太多。
夫人可以当着下人的面肆意折辱我,侯爷为了儿子滥杀无辜同样可以将我推出去当挡箭牌。
侯爷就没问问我,答不答应?”
“三小姐请讲。”白姨娘觉得带句话不难,直接答应了。
沈映星微微一笑,“我给过侯府机会了。”
白姨娘愣住。
当她反应过来沈映星什么意思时,急忙打圆场,“侯爷是一家之主,觉得被三小姐顶撞失了颜面生气也正常,三小姐哄哄......”
“白姨娘只管转达就是。”
白姨娘有些为难,见沈映星坚持,便不再劝了。
她都不敢想象平安侯听到这话会有多生气!
三小姐也是可怜。
白姨娘不禁同情沈映星,四下环顾,确认周围没什么人,她将自己腕间的手镯摘下来塞给沈映星。
“这镯子你拿着,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拿去当了也能换些银钱。姨娘本事有限,只能帮三小姐到这。”
沈映星低头看去。
水头不错,并非白姨娘说的那样不值钱。
但沈映星又不缺钱。
她还给了白姨娘,“多谢白姨娘一番心意,我虽是乡下长大,却也不缺银子。”
白姨娘只当沈映星是好面子,非要给她。
她是除云露之外,第二个对沈映星没有恶意的侯府中人。
白姨娘很快离开了。
云露还在那擦眼泪。
沈映星失笑,“别哭啦,走,跟你家小姐出门去。”
云露抹了一把眼泪,“奴婢还有些银钱,请小姐吃糖葫芦,小姐不要难过。”
“好。”沈映星揉揉她的脑袋。
云露这才破涕为笑,去洗了一把脸,这才跟在沈映星后面离开侯府。
侯府的下人害怕沈映星,可看到沈映星占了风华苑,却只得了个空的院子,又有些瞧不起她。
刘氏正好去青云院看沈嘉齐,和沈映星碰上。
云露福了福身,刘氏当作没看到沈映星两人。
她想让沈映星尝尝在侯府被无视的滋味。
结果沈映星目不斜视走过去,表面功夫都不做。
刘氏憋屈得不行,忍不住呵斥,“见到长辈都不知道打招呼?”
沈映星当耳旁风,自顾自和云露说话。
“沈映星,站住!”刘氏怒喝一声。
沈映星顿住脚步回头,神色冷淡,“你有事?”
沈映星这反应让刘氏气不打一处来,“见到人不打招呼,像样吗?”
沈映星笑了一声,马上敛去,“抱歉,没瞧见夫人。”
要不是有人扶着,刘氏都要被气得倒地了。
“我要出去添置些物件,夫人有银钱帮衬一二?”沈映星伸手。
刘氏露出嫌恶之色,转身匆匆离去。
沈映星冷哼,“养是不养的,银钱也不给的,长辈的谱倒是摆得足足的。”
闻言,刘氏险些气得吐血,咬牙切齿低骂畜生。
她加快脚步去青云院。
这两天沈嘉齐一直处于极度惊恐当中。
因为沈烨一次也没来看过他,之前围着他转的下人也全部被换成陌生的面孔。
沈嘉齐不敢闭上眼,生怕再睁眼,自己就不再是平安侯世子,变成贱籍出身。
当刘氏看到满眼血丝、脸色苍白憔悴的沈嘉齐,不禁心如刀割,急急上前,“齐哥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沈嘉齐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看着刘氏。
身上带伤,又熬着不敢睡觉,沈嘉齐过了好一会才确定来人是刘氏。
“娘......”沈嘉齐顿时哭出来,紧紧抓着刘氏的手,“我还以为娘也不要我了。”
“你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刘氏泪如雨下,“不是那些下人苛待你了?怎么瘦成这样?”
“娘,我不是贱种,我是你生的对不对?”沈嘉齐仿佛听不到刘氏的话,死死抓着她确定自己身份。
刘氏的眼泪一滞。
看着沈嘉齐饱受折磨的样子,刘氏对沈映星的痛恨加深。
堂堂侯府夫人,愿意承认乡下丫头的身份,已经是莫大的体面,还有什么不满的?
沈嘉齐代替她陪在自己身边尽孝这么多年,沈映星理应感恩戴德才是,却将沈嘉齐害成这个样子!
到底造了什么孽,才生了这么个心肠歹毒的畜生?
“你永远是娘的儿子,谁也不能取代你。”刘氏决定,只认沈嘉齐,就当从来没生过沈映星。
她没有那么恶毒的女儿!
沈嘉齐听到这话,稍稍恢复了些神智,“娘,你还是送我离开吧,不然沈映星连你一起恨上,会杀了你的!”
“我是侯府夫人,是她的母亲,给她天做胆,她也不敢对我动手!你安心养伤,有娘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刘氏摸了摸沈嘉齐的脸,向他保证。
“别怕,娘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母子抱头痛哭,狠狠诅咒了沈映星一番。
此时的沈映星已经离开平安侯府。
沈映星来过京城很多次。
她在京城也有很多产业。
不过,用的是孙甜甜这个身份。
甜甜是她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孙婆婆给她取的小名,希望她以后的人生不再吃苦。
沈映星抗议过,但孙婆婆不理解,还以为她喜欢,直到她会说话,才让孙婆婆对她称呼从甜甜变成阿星。
但沈映星从五岁就开始用孙甜甜这份身份做买卖,十年时间,孙甜甜无人不知。
是掌握西域商路的云天会商主,也是大梁有史以来第一个女江南首富。
孙甜甜的买卖遍布大梁,京城深受勋贵欢迎的铺子有六成是孙甜甜的。
这事除了孙婆婆和两个亲信,没人知道孙甜甜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孙甜甜其实只有十五岁。
但孙婆婆节俭,即便沈映星已经发家,她还是在桃山村过着跟从前一样的日子,生怕有人谋害沈映星。
沈映星富可敌国,风华苑那些东西她真看不上。
侯府唯一能拎出来说道的,就是平安侯还有些实权的官职。
可惜,没钱打点,无法晋升半步!
云露以为沈映星真的很穷,一路上都在拼命找卖糖葫芦的,好买上一串让沈映星开心一下。
“小姐,我看到卖糖葫芦的了。”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叫云露找着,拖着沈映星就跑过去。
沈映星哭笑不得,可看到云露那么开心,她又不忍扫兴。
正当两人快来到糖葫芦摊前时,沈映星忽然顿住脚步,目光落在刚刚擦肩而过的男人身上。
这时,男人也倏然回头盯着沈映星看。
沈映星很自然地将目光带过去,仿佛只是无意中扫了一眼而已。
随后若无其事地去了糖葫芦摊子。
“小姐,你快挑一根喜欢的。”云露浑然不觉,催着沈映星选糖葫芦。
沈映星随意拿了一根。
云露付了钱,双眼亮晶晶,“小姐你尝尝,是不是酸酸甜甜很好吃?奴婢以后每个月拿到月钱都请小姐吃。”
沈映星哭笑不得,“你才多少月钱啊?还请我吃。”
“小姐高兴,请小姐吃奴婢也开心。”
“那下次你家小姐给你做!”
万物皆可糖葫芦。
“不要,太辛苦了。”云露拒绝。
沈映星:“......”
心疼主子的丫鬟,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单纯的小姑娘!
主仆俩说话的同时,沈映星还观察着刚才那个男人。
男人进了不远处的药铺。
沈映星正好看到柜台。
男人买了不少外伤用药。
看来伤得不轻啊!
沈映星想了想,将云露哄到旁边的馄饨摊,让云露在这等她。
随后沈映星就悄悄跟上那个男人。
男人很警惕,沈映星远远缀着,没有靠太近。
最后,男人进了秦王府。
沈映星微微挑眉。
虽然这个男人易容了,但沈映星还是认出他是那天跟沈嘉齐去桃山村的黑衣男子。
秦王便是大皇子赵晖,平安侯这是站队了?
传言赵晖骁勇善战,用兵如神。
但沈映星和赵晖打过一次交道,深知此人性情暴虐,独断专行,绝非善类。
没钱就算了,还与虎谋皮。
沈映星看了眼秦王府便悄悄离开。
云露还乖乖坐在馄饨摊前等沈映星。
“走啦。”沈映星走过去拍了她一下,“我们去买些首饰头面。”
先敬罗衣后敬人。
来到京城,可不能再像桃山村那般朴素。
“可是我们没银子。”云露忧心忡忡,“他们瞧不起小姐,小姐会受委屈的。”
沈映星失笑,“你家小姐从来不受气的,走吧。”
“小姐该不会是打算强抢吧?那小姐一会瞧中了跟奴婢使个眼色,奴婢来护着小姐跑。”
“......”
沈映星真是哭笑不得。
“那可是要蹲大牢的,你想点好的行不行?”
云露想了想,摇摇头,“想不来,侯爷夫人都不愿给小姐银子。”
“走吧。”沈映星索性直接拉着她去了京城最大的银楼——万宝楼。
这是“孙甜甜”在京中最赚钱的铺子。
万宝楼只做宝石头面,每套头面都是独一无二的,即便是单件首饰也限量,卖的就是一个独特。
哪怕天价,也深受贵族们的喜欢。
而在万宝楼对面还有一家珍宝阁,也是“孙甜甜”的。
珍宝阁相对平价,但款式新颖,生意也很红火。
沈映星直接走进万宝楼。
出示了象征贵宾身份的玉牌,沈映星被带去了二楼的贵宾房。
没想到,和随后进来的一行人碰上,同时上楼。
云露脸色大变,急忙扯了扯沈映星,福身行礼,“见过老夫人,见过大小姐。”
沈映星抬眼看去。
被簇拥在中间的是头戴红宝石抹额的老太太,周身贵气逼人,只是脸上深深的法令纹显得很难亲近。
旁边扶着老太太的少女秀丽温婉,身上穿戴,无不昂贵。
沈映星站在她们面前一对比,穷酸且土气。
毕竟刘氏连衣服都没给她添置,她穿的还是桃山村带来的衣裳。
这对祖孙正是外出礼佛回来的老侯夫人和沈敬柔。
云露见礼,老侯夫人一看沈映星就认出她身份。
没办法,这辈子的沈映星长得跟亲爹真的挺像。
老侯夫人盯着沈映星,目光里带着刻薄的审视,“见到长辈也知见礼,真是粗鄙不堪没教养!”
沈敬柔则扫了沈映星一眼,微微蹙眉,眼底的嫌弃一闪而逝。
沈映星收回目光,淡淡说道:“有爹娘生,没爹娘养,哪来的教养?”
语毕,直直越过两人上楼去。
“站住!”老侯夫人气得老脸发黑,“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沈映星直接当成没听到。
老侯夫人怒不可遏地敲了敲拐杖。
沈映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二楼楼梯口。
“妹妹果真是野性难驯,目无尊长。”沈敬柔一边顺老侯夫人的背,一边斥责,“回去后,我定会禀告爹娘,好好管教妹妹。”
“掌柜,她的账侯府不认!”老侯夫人怒急,直接对掌柜说,“看中什么,让她自己付钱。”
掌柜很想说,侯府是因为爵位才能上二楼的贵宾房,而玉牌要在万宝楼花费三万两的才能拿到。
侯府这么多年在万宝楼花的银子还没八千两。
“好的,老夫人。”太得罪人了,掌柜选择不说。
老侯夫人气冲冲地上了二楼。
万宝楼的贵宾房都是用屏风隔成两个小间。
好巧不巧,今天就剩下沈映星进去那间了。
沈映星不免又跟老侯夫人碰上。
门一关上,老侯夫人厉声道:“孽障,跪下!”
沈映星淡淡抬头瞥了她一眼,“你谁啊?”
沈敬柔皱眉,呵斥道:“妹妹,这是祖母!
大庭广众之下忤逆祖母,实属罪过,快过来认错。”
沈敬柔知道自己有个妹妹被养在乡下。
但她从来不希望妹妹回来。
因为这样意味着属于她的宠爱以及首饰头面会被分走
如今真见到了,沈敬柔更加确定自己讨厌沈映星!
“小姐,她真是老夫人。”云露小声提醒,“侯爷都怕她。”
“我不怕。”沈映星侧首笑笑。
这些有血脉关系的至亲从一开始就没给过她善意。
指望她以德报怨?
她没有这么高尚的品格!
老侯夫人见沈映星跟小丫鬟交头接耳,无视她的话,怒极而笑,“好好好,看来你真是在乡下野惯了,连最基本的礼数也不懂!
张嬷嬷,给我上去,好好教一教她什么是规矩,免得目中无人给侯府闯祸!”
“是,老夫人。”张嬷嬷是个看上去比老侯夫人更加古板刻薄的人。
她板着脸快步来到沈映星面前,“三小姐不懂规矩,冒犯老夫人,老奴奉命管教,三小姐受着点!”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
沈烨将对牌和钥匙拿走,“从今天开始,府中中馈暂时由流云阁负责,你好好照顾沈嘉齐。”
流云阁是沈烨的贵妾白姨娘居所,刘氏跟她斗了很多年。
“侯爷......”刘氏双眼通红。
沈烨却不耐烦打断她的话,“换子一事到此为止,若是传出去,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沈烨头也不回离开主院。
刘氏失魂落魄。
从沈映星回府到现在不过两个时辰,她就从侯府当家主母变成被厌弃的正妻。
刘氏趴在床上,失声痛哭。
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吭声。
邓嬷嬷的死彻底镇住那些瞧不上沈映星的人。
沈映星吃上了新鲜美味的饭菜。
没人敢再怠慢沈映星。
沈嘉齐露面起,沈映星就没怎么停下来,用过饭后,她舒舒服服地泡着热水澡,打湿布巾拧干敷在脸上,思索着接下来怎么走。
和侯府翻脸已经是明摆着的事了。
现在老侯爷夫妇和沈敬柔并未在府中。
等他们回来,还有得闹。
要她委曲求全,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她会让沈烨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敢对桃山村下如此毒手,不掀了侯府她不姓沈!
至于白天躲在祠堂里那个人,沈映星也懒得去查是谁了。
他迟早还会出现的。
她认得出他身上的气息。
云露殷勤地想给沈映星搓背。
沈映星不忍拂了她心意,便趴在浴桶让她搓。
结果,沈映星发誓以后洗澡再也不让云露近身。
那不是搓背,是搓皮!
小姑娘力气真的太大了。
打发云露出去,沈映星也没再继续泡澡。
一觉到天亮。
次日,沈映星早早起来在院子里习武。
这是她自前世就养成的习惯,除了穿来这个世界第一年还不会走路前之外,风雨无阻。
云露坐在旁边撑着下巴,一脸崇拜地望着沈映星,不时给沈映星拍手喝彩。
沈映星哭笑不得,练完后想起云露不会用力,便让云露过来,亲自教她怎么控制自己力量。
云露领悟力很强,沈映星稍微指点一二,她就学会了掌控力气。
不过还不熟练。
沈映星揉揉她细软的头发,“以后没事做就练一练,这样不容易伤到人。”
“奴婢一定认真练习,以后好好保护三小姐。”
“好呀。”
“那奴婢先去后厨取早膳。”
“不用,我们去主院。”
沈映星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我得去给夫人请安。”
“可是夫人会见小姐吗?”
云露想起昨晚的事,悄声问道。
沈映星笑道:“她不见是她的事,我们去是我们的礼数。”
不恶心一下刘氏怎么行呢?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谁让她不高兴,她就叫谁不好过。
云露心思单纯,以为沈映星就是想孝顺刘氏,高高兴兴跟在沈映星后面去主院。
刘氏一夜没睡,就算敷上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那一脸的憔悴。
白姨娘一大早就以请安为由,来向刘氏炫耀自己新得管家权,“侯爷心疼夫人,半夜来交代妾身。
夫人最近身体不适,要妾身好好帮着夫人管家。
夫人放心,妾身定会尽心尽力的,不懂之处,还请夫人多多指教。”
刘氏气得恨不能撕烂白姨娘的脸,却又要为了沈嘉齐忍气吞声。
“那就辛苦你了。”
“妾身不辛苦,为侯爷夫人分忧解劳是妾身分内之事。夫人好好休养,不必操心侯府中事。”
“好啊,白姨娘多费些心,尤其是风华苑那边,你得好好安排才是。别怠慢了柔姐儿或是星姐儿,到时候叫人笑话!”
刘氏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沈映星那个扫把星!
要不是她,轮得到一个小妾来耀武扬威?
“夫人,三小姐来了。”就在这时,刘氏听到了她最不想听到的话。
“那还不快请进来!”昨天的事,白姨娘也听说了一二,对沈映星非常好奇,没等刘氏说话就先开口了。
刘氏咬牙切齿,“这里是主院!”
白姨娘哎呀一声,故意道:“三小姐是夫人亲生女儿,妾身以为夫人会迫切想见到三小姐,一时情急才说错了话。”
刘氏真想一巴掌过去,让白姨娘闭嘴。
只是她要真这么做,白姨娘一定会在沈烨面前告状,到时沈烨只会更厌弃她。
“让三小姐进来。”刘氏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沈映星被请进屋。
“诶呀,这就是三小姐吗?长得可真俊,和侯爷真像啊。”白姨娘知道沈映星不好惹,回来就干掉刘氏的心腹。
敌人的敌人自然是要讨好拉拢的。
刘氏并没有要给沈映星介绍的意思。
见沈映星看着自己,白姨娘又笑道:“我是流云阁的白姨娘。”
“白姨娘。”沈映星颔首。
刘氏板着脸,“你的礼数呢?”
不给母亲见礼,却先跟一个小妾打招呼,简直将她脸面往地上踩。
“后厨没送早膳来,我想着应该是母亲这边备了我的那份,过来陪母亲用早膳。”沈映星微微一笑。
刘氏:“......”
用膳是假,来气她倒是真的。
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畜生来克她?
“来人,传膳!”刘氏在心里骂了沈映星无数遍,却不敢表现出来,怕她当着白姨娘的面动手。
沈映星直接在刘氏对面坐下。
白姨娘敏锐地发现这对母女间的暗涌,越发坚定讨好沈映星的心思。
乡下长大,却一个照面就打得刘氏毫无还手之力,连死死抓在手里的管家权都丢了!
可想而知这个三小姐是个有手段的。
白姨娘没有子女,沈嘉齐对她又不假辞色,要想在侯府安享晚年,必须得找个靠山,毕竟谁也不知道侯爷会不会早死!
白姨娘一脸心疼地看着沈映星,“这些年三小姐在庄子里受苦了,原是侯府千金,却晒得黢黑。
妾身那有一美白养颜的秘方,回头妾身就让人送来。
如今侯爷让妾身管家,三小姐若是缺什么,只管差人吩咐妾身便是。”
“好的,谢谢白姨娘。”沈映星笑着道谢。
她看得出白姨娘的心思。
可为什么要拒绝别人的伸出的橄榄枝呢?
刘氏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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