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映星盛谨川的其他类型小说《胎穿弃女乱侯府,纨绔夫君拿命宠沈映星盛谨川》,由网络作家“蓝天云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放肆!”平安侯怒斥,“你敢如此跟你父亲说话?沈映星,这里是京城,不是桃山村,适可而止!”沈映星盯着他逼近一步,“侯爷最好也明白,这里不是桃山村,我有的是让平安侯府被诛灭九族的法子。”平安侯在沈映星的目光下,竟心生寒意,本能往后退。这个在乡下野蛮生长的女儿,与他认知里的柔弱无能相去甚远。她胆大妄为,任何规矩礼教在她这里形同虚设。平安侯甚至生出沈映星太可怕的念头。沈映星吐字如冰,眼里没有一丝波澜,“没养过我,就别将算盘打在我身上。如果不想沈嘉齐的身世全城皆知,侯爷最好别再像现在这般,企图用孝道压制我!父慈子孝,你没有慈过,就别指望我孝。往后,我会做好表面功夫,给你脸面。但你也要记住,蹬鼻子上脸的话,一定会后悔!”平安侯闻言沉下脸。在侯...
《胎穿弃女乱侯府,纨绔夫君拿命宠沈映星盛谨川》精彩片段
“放肆!”
平安侯怒斥,“你敢如此跟你父亲说话?
沈映星,这里是京城,不是桃山村,适可而止!”
沈映星盯着他逼近一步,“侯爷最好也明白,这里不是桃山村,我有的是让平安侯府被诛灭九族的法子。”
平安侯在沈映星的目光下,竟心生寒意,本能往后退。
这个在乡下野蛮生长的女儿,与他认知里的柔弱无能相去甚远。
她胆大妄为,任何规矩礼教在她这里形同虚设。
平安侯甚至生出沈映星太可怕的念头。
沈映星吐字如冰,眼里没有一丝波澜,“没养过我,就别将算盘打在我身上。
如果不想沈嘉齐的身世全城皆知,侯爷最好别再像现在这般,企图用孝道压制我!
父慈子孝,你没有慈过,就别指望我孝。
往后,我会做好表面功夫,给你脸面。
但你也要记住,蹬鼻子上脸的话,一定会后悔!”
平安侯闻言沉下脸。
在侯府,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沈映星,我是你父亲!”
他咬牙,一字一顿强调。
沈映星微微勾唇,“有什么用?
我一向当自己是孤女。”
说罢,沈映星扬长而去,看都不看平安侯一眼。
平安侯怒喝:“站住!”
沈映星的脚步顿都不顿一下,反而还加快了。
“孽障,你是要气死我!”
平安侯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映星离开祠堂的身影,气得倒仰。
然而沈映星已经消失在门口。
平安侯压下追出去打沈映星一顿的冲动。
只是,这些情绪很快就被沈嘉齐不是他亲儿子的这件事取代,他命人清理祠堂,气冲冲回去主院。
刘氏坐在梳妆台前,惊魂未定,瑟瑟发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沈映星竟然知道沈嘉齐的身世,并且毫无征兆地揭露。
直到现在为止,刘氏都还是觉得不真实,有种做噩梦的感觉。
刘氏突然被人猛地抓住头发,狠狠地地上一甩,又被人用力踹了两脚。
“贱妇,到底怎么回事?”
平安侯咬牙切齿,他对沈嘉齐倾注了那么多心血,现在告诉他,不是他儿子?
“侯爷,是沈映星怨恨我们,故意挑拨离间的,侯爷......”刘氏还在试图狡辩。
啪。
平安侯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再不从实招来,你就跟那个小杂种一起滚回刘家去!”
刘氏一颤,猛地抬头抓住平安侯的下摆哀求,“侯爷,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也是为了你啊!
爹当年差点就给大哥请封世子了,要不是我及时生下儿子,让你后继有人,世子之位又怎么会落到我们二房?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养别人的孩子,可当时那种情况,我能有什么办法?”
平安侯听了这些话,冷静了一些。
刘氏见他松动,又哭着说道:“沈映星是你亲生的,可你瞧瞧她是怎么对你的?
齐哥儿敬你爱你,沈映星气你忤逆你,毫无孝心,她如何比得过身边长大的齐哥儿?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想告诉侯爷真相,可我实在不敢啊,我怕被大房知道,又耍阴谋诡计来争爵位!
大房一直不死心,侯爷是要将把柄送给大房,是打算将好不容易得来的爵位拱手相让吗?”
平安侯黑着脸,沉默不语。
刘氏见状,反倒安心了许多。
她和平安侯夫妻快二十年,很清楚他的性子。
“把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名单写下来给我!”
最终,平安侯还是决定暂时保住沈嘉齐的世子之位。
他还年轻,后宅还有女人,总能生下他的儿子。
刘氏心知不处理知情人,被处理的人就是她!
平安侯捏着名单,指着刘氏,“贱妇,你真是好得很!”
说罢,平安侯拂袖而去。
刘氏跌坐下去,后背的冷汗早已将内衫浸湿。
沈映星这个小贱人,果然天生就是克她的!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定了定神后,刘氏唤来下人,给沈映星安排了一个丫鬟。
虽然侯府下人知道祠堂发生什么事的人不多。
但他们心里都明白,侯府要变天了。
从乡下接回来的三小姐厉害得很,侯夫人和世子对上她都受伤了,而她毫发无损。
就连她霸占大小姐的风华苑,侯爷也没有追究半句。
“三小姐,该用膳了。”
丫鬟小心翼翼提醒沈映星。
沈映星侧首看去,那是个壮实黝黑的小姑娘,看上去憨憨的。
“放那吧。”
沈映星不饿。
“三小姐还是要吃点的,不然到明天会饿坏身子。”
小姑娘小声劝道。
“就算被偏心对待,三小姐也要好好活下去呀。”
沈映星有些意外,再次看向小姑娘。
小姑娘咧嘴一笑,“奴婢给三小姐摆膳。”
小姑娘自顾自地将吃食从食盒拿出来,一样一样摆在桌上。
异味混杂的饭菜,很快让原本熏得香喷喷的房间变得臭烘烘。
而小姑娘似乎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沈映星的目光落到这些饭菜上,不由得冷笑。
刘氏还是没学聪明啊!
“收起来。”
沈映星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姑娘缺心眼。
否则怎么敢提着馊掉的饭菜回来,又当着她的面摆出来?
“三小姐不吃?”
“嗯,我们送给别人吃。”
沈映星说过不会委屈自己。
“噢,那三小姐饿了的话,奴婢再去后厨给三小姐取膳。”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云露。”
“你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小姑娘才八九岁,情绪都写在脸上,沈映星怀疑她没嗅觉或者嗅觉出了问题才什么都没闻到。
“没有。”
云露摇摇头,“我娘老说我分不清香臭。”
沈映星若有所思。
“夫人让你以后就跟着我吗?”
“是的,三小姐,奴婢不笨的,力气可好了。”
云露以为沈映星嫌弃她,赶紧向沈映星展示她的技能——单手举起黄花梨方桌。
沈映星闪过惊讶。
小姑娘看上去也就九岁上下,那黄花梨方桌可是有些分量的,她却轻轻松松单手举起来。
云露见她不说话,马上紧张跪下,“三小姐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求三小姐不要嫌弃奴婢,嬷嬷说了,再当不好差事,就把奴婢发卖去青楼。”
沈映星知道刘氏为什么会安排这个小姑娘来了。
“那以后可得跟紧我了,记住,在我这里,背叛只有零次。”
“是,三小姐!”
“走吧,跟你家小姐找乐子去。”
沈映星将她拉起来,示意她拿上饭盒,“知道主院怎么走不?”
“知道。”
“带路。”
天色已晚。
沈嘉齐伤痕累累地被人从祠堂抬出,惊住了侯府上下。
这会儿大家都想方设法从青云院打听消息,以至于没有好好当值。
沈映星和云露前去主院这一路,也没人瞧见。
“那个小贱人生来就是克我的!”
刚走近主院,沈映星就听到刘氏在发脾气,“早知如此,当年就掐死她。”
嬷嬷劝道:“夫人息怒,老奴已经照着夫人的吩咐,专程找了个小丫头过去伺候。
那小丫头力大无穷没脑子,又是个不愿意吃亏的主。
老奴让后厨给三小姐准备的是馊掉的饭菜,以三小姐的狠毒,定然会那小丫头动手。
这样一来,三小姐势必受伤,只能任由夫人搓圆捏扁,夫人怎么处置就是一句话的事。”
“那就打断她的双腿,我看她还怎么在侯府横下去!”
刘氏恶狠狠地道。
沈映星笑了。
果然跟她猜测一样。
她这个亲娘啊,真是上位者当久了,以为谁都是蝼蚁。
砰!
沈映星一脚踹开主院的门,大步入内,扬声道:“我也没招惹夫人呀,夫人就要打断我双腿,好害怕啊!”
刘氏骤然听到沈映星的声音,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嬷嬷急忙上前将她扶起来。
沈映星进屋就看到这狼狈的一幕。
她出现得太突然,走路又快,主院的下人没一个反应过来,更别说拦住她了。
刘氏对上沈映星那寒潭般的双眸,心胆俱裂。
沈映星从云露手中拿过食盒往桌上重重一放,“夫人的记性好像不太好。”
“你就是三小姐?
果然放肆!
这里是主院,岂容你擅闯?”
邓嬷嬷厉声斥责,“滚......”邓嬷嬷话没说完,就被沈映星掐着脖子往桌子一按,“既知我是三小姐,还敢以下犯上,看来夫人御下真不行啊!”
邓嬷嬷只觉得喉咙被死死钳住,窒息感灭顶而来,很快就觉得胸腔憋得快爆炸。
“云露,把食盒打开,将这些饭菜通通赏给这刁奴吃!”
沈映星看着刘氏,吩咐云露。
“是,小姐。”
云露是个死心眼,根本不懂讨好谁,沈映星不嫌弃她,她就什么都听沈映星的。
至于会不会得罪侯夫人 ,根本不在她考虑范围。
食盒一打开,冲天的馊味瞬间弥漫开来。
刘氏立刻开始干呕。
云露将馊饭塞进邓嬷嬷嘴里。
邓嬷嬷虽然是个下人,这些年也没能斗过冯嬷嬷,却因为在主子面前有体面,日子过得也滋润,哪里吃过这些?
邓嬷嬷一边挣扎一边惨叫。
其他丫鬟婆子见状,脸上血色尽褪,没人敢站出来求情。
沈映星控制着力度,让邓嬷嬷挣脱不了,又不至于弄死她。
“都看到了吧?
这就是以下犯上的下场!”
沈映星冷冷地环顾一周。
屋内除了邓嬷嬷的惨叫和刘氏的干呕,再无其他声音。
“老奴知错了,求三小姐饶了老奴吧。”
邓嬷嬷终于撑不住求饶。
沈映星松开她脖子,改为抓着她衣襟将她扯起来,再将她脑袋往食盒按去,“吃,什么时候吃完,我什么时候放过你!
要是不吃,那就只能打断你双腿了,我想夫人应该不会拦着我将你发卖的。”
“老奴吃,老奴马上吃。”
邓嬷嬷惊恐地道。
“嗯,还算有觉悟。”
沈映星在一旁坐下。
邓嬷嬷捂着喉咙大口大口吸气,满脸惊惧。
“快吃。”
云露将筷子塞到她手里。
邓嬷嬷忍着恶心,颤颤巍巍捧起食盒里的饭看开始吃。
“哕......要是吐了,那就吃一个月这样的饭菜!”
此话一出,邓嬷嬷连吐都不敢吐了。
“够了,把那些脏东西端出去!”
刘氏实在受不了,命人拿开。
“夫人,你也想吃吗?”
沈映星目如冷电,看向刘氏,“我不介意亲自喂你。”
“你、你别太过分,我是你......”母亲二字到了嘴边,刘氏又咽了下去。
沈映星讥笑。
刘氏低下头,不敢看沈映星,也不敢再让人将馊饭拿出去。
可能是邓嬷嬷的叫声太大,惊动了准备在前院书房歇下的沈烨。
沈烨回到主院,被那股馊味熏得连差点中午吃的都要吐出来。
沈烨正欲大发雷霆,却看到了坐在桌子旁边的沈映星,额角不由得跳了跳,“你跑来主院大吵大闹干什么?”
沈映星似笑非笑看过去,“侯爷不问问,这些馊饭是给谁吃的?”
沈烨马上反应过来,凌厉地看向刘氏,“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女儿,你竟然让人送馊饭给她?”
“不是我,是邓嬷嬷自作主张。”
刘氏想也不想就将全部责任推到邓嬷嬷身上。
邓嬷嬷吓得直接跪下不停磕头,重复说着:“老奴知错......”沈烨嫌恶地道:“把这个刁奴拉下去乱棍打死。”
“夫人救命。”
邓嬷嬷魂飞魄散,向刘氏呼救。
刘氏别开眼,看都不敢看邓嬷嬷一眼。
沈烨嫌邓嬷嬷吵,打了个手势,随从立刻捂住邓嬷嬷的嘴拖下去。
沈映星起身,看了看刘氏和沈烨,“我脾气不好,再有这种事,就不是处置一个老刁奴这么简单了。
夫人,别光长年纪不长脑子,要是管不好侯府,那就将管家权交给我,我保证把侯府上下都治得服服帖帖。”
刘氏浑身一颤。
沈烨板着脸,“侯府有当家主母,还用不上你来管教。
有野心可以,回来就抢管家权也不怕传出去遭人笑话。”
“侯爷给人养儿子十几年都不怕被人笑话,我怕什么呢?”
沈映星反唇相讥,“我反正也没什么在意的人,少拿你们那套用我身上。”
“你!”
沈烨气得发抖。
沈映星拿起桌上还没吃完的馊饭菜,微微一笑,狠狠往地下一砸。
沈烨被狠狠吓一跳。
“我凭自己本事活下来,不欠你们什么,再有下次,我拆了平安侯府。”
沈映星说完,带着云露扬长而去。
主院里的人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沈烨砸了好几套瓷器,才稍稍发泄心中怒火。
他也后悔将这个不服管教、蛮横的小女儿接回来了。
但怎么也比不上刘氏。
刘氏不仅赔上了心腹,还有她最看重的丈夫的信任,甚至连管家权也被夺走了。
最终刘氏没忍住,“食不言寝不语!”
“是,夫人。”
白姨娘很敷衍地福了福身,继续伺候刘氏用膳。
沈映星却不冷不热地刺了刘氏一句,“乡下长大,没这规矩,夫人现在教太晚了。”
刘氏差点吐血。
任凭早膳如何香味俱全,刘氏也没胃口。
沈映星则是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
看得刘氏又是气血上涌。
白姨娘还是第一次看到刘氏这样吃瘪,心里乐开了花,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好不容易吃完早膳,刘氏还想去看看沈嘉齐,却见沈映星完全没有要回去风华苑的意思。
白姨娘自然也舍不得走。
“安也请完了,朝食也用了,这里不用你,回风华苑去!”
刘氏不得已,只能下逐客令。
沈映星眉梢微挑,“夫人不想看到我,那就安排好属于我的东西,往后缺一样,我就上夫人这来坐!”
“现在还缺你什么?”
刘氏忍着火气。
“风华苑的东西还不搬走,是打算等大小姐回来赶我出去不成?”
“你!”
刘氏暴跳如雷,却在对上沈映星那波澜不惊的眼眸时,又生生将怒火压下去。
她赶不走沈映星了!
只能等老侯爷老夫人回来,说不定能教训这个孽障。
刘氏打定主意,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会会有人去搬的,连这点时间你都等不了?”
“不,我是提醒夫人,风华苑都是好东西,夫人可别厚此薄彼,传出去让人笑话啊!”
刘氏再也控制不了,拍案而起,“沈映星,你有完没完?
你怎么什么都想贪?
侯府欠你不成?”
“难道你不欠我?”
沈映星反问,“既然这样,夫人可别后悔。”
“我告诉你,没有!
把风华苑的东西都留下,这么喜欢抢,那就全给你!”
刘氏气得呼吸都急促起来。
她觉得再多见沈映星几次,她的命都会短几年。
沈映星笑得意味深长,“既然是用过的,我当然不要。
夫人不给我添置,那我就只能自己买了。”
“你每个月有十两月银,爱怎么用就怎么用,随你。”
“十两?
白姨娘,大小姐和世子也是吗?”
白姨娘看了看刘氏,没敢吭声。
她只是个姨娘,来炫耀炫耀管家权就好,没必要真的掺和进她们母女之间的事。
“你也配和他们比?”
刘氏尖叫。
她真的受不了了。
当年为什么没掐死这个畜生?
“他们确实不配跟我比。”
沈映星并未生气,扔下这么一句话,扬长而去。
刘氏浑身发抖,指着她怒骂:“这个畜生就是来克我的,养她还不如养条狗!”
“你现在确实养了条野狗啊!”
沈映星突然回头接她这句话,“赶紧去看看,万一狗养废了,下辈子可没着落啊!”
刘氏两眼一黑,被沈映星气晕了过去。
白姨娘吓得六神无主,急忙去扶人,生怕刘氏真出事。
沈映星听到身后的动静,却连头也不回。
云露偷偷看了一眼,赶紧告诉沈映星,“小姐,夫人晕过去了。”
“嘘。”
沈映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先回风华苑,一会儿还要出门添置些东西呢!”
“小姐有银子吗?”
云露撇撇嘴,“夫人就肯让账房给你支十两银子,买不到什么好东西的。”
沈映星笑着打趣,“小丫头嫌弃你家小姐穷是不是?”
“不是的,奴婢是怕小姐伤心。”
云露小声说道,“大小姐和世子之前出门都是看中什么让人送回来,然后叫账房结账的。”
“夫人不喜欢小姐,账房肯定也不会替小姐结账,大家会笑话小姐穷酸的。”
云露只是没心眼,不是真傻。
她看得出沈映星在侯府完全没有地位。
“我不在意这些。”
“可是奴婢会伤心,小姐要不找侯爷要银子?”
沈映星哭笑不得,“那算了,咱们不出去,盯着他们把风华苑搬干净。”
她也不一定在平安侯府住很久,到时候买回来的东西又搬走也太麻烦了。
过两天再说吧!
沈映星和云露回到风华苑没多久,就有人过来搬沈敬柔的东西。
刘氏对沈敬柔很好,院子的摆设的物件,没有一件是不好的。
不过对于见惯好东西的沈映星来说,这些东西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刘氏醒来后,亲自过来风华苑,防贼一样防着沈映星。
谁知沈映星却坐在院子里陪云露翻花绳,对于进出下人搬的东西,连个余光都不给。
沈映星要抢东西刘氏生气,沈映星不屑一顾刘氏还是生气。
好像有沈映星在的地方,刘氏就失控。
只是刘氏就算不满也不敢说什么。
生怕沈映星突然发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又让她下不来台。
二十多个下人花了两天,才将风华苑搬空,只给沈映星留下那天换上的铺盖和空的多宝阁。
没错,连床都搬走了。
云露气得满脸通红,“比遭贼了搬得还要空,说话都能听到回音了!”
沈映星含笑安抚小姑娘,“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您是侯府千金。”
云露吸了吸鼻子,“之前风华苑伺候的人就有十几个,现在小姐身边只有我。”
她是真心替沈映星委屈。
白姨娘不敢管风华苑的事,可听说他们将风华苑彻底搬空,急忙赶过来。
看到空荡荡、花花草草也全挖走的风华苑,白姨娘眼前发黑。
刘氏这是借着沈映星发作,给她一个下马威啊!
“三小姐,妾身马上去安排人送东西来风华苑。”
白姨娘生怕沈映星误会,赶紧上前说道。
沈映星笑着道:“不用了,侯爷知道此事,不闻不问,姨娘若是擅自做主,只怕会惹侯爷不高兴。”
“可三小姐是侯府千金,哪能住这种地方?
要不三小姐先搬去别处,等妾身好好装点过风华苑再搬回来?”
“这是侯爷的意思?”
白姨娘叹了口气,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小姐得罪了侯爷,她也没办法啊,谁能想到侯爷这么狠心?
“那就这样住在风华苑就行。”
沈映星也不为难白姨娘,毕竟她一个小妾就算拿了管家权,还得看平安侯脸色行事。
顿了顿,沈映星又道:“不过有句话想让白姨娘转达一下。”
沈映星又环顾一周,“哎呀,你瞧瞧你把我气成这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沈嘉齐这贱种的身世说出来,怎么办哦?”
刘氏惊恐地缩了缩脖子,先前有多高高在上,现在就有多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娘错了,你不要乱来好不好?”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沈映星拍拍她的脸,“还有,不要自称是我娘,你、不、配!”
刘氏跌坐地上。
“好了。”
沈映星站直身子,“你们刚刚那样羞辱我,侯府的人都瞧见了,为表示对我的看重,夫人就亲自带我去吧。”
刘氏忍气吞声,整理好仪容后,才走出祠堂。
本来给沈映星准备的是一个破落的偏院,经历了祠堂这一遭,她怎么还敢让沈映星住进去?
最后硬着头皮将沈映星带到长女沈敬柔的风华苑。
“你的院子还在修葺,暂且与你大姐姐住一起,等修葺好再搬过去。”
刘氏小心翼翼解释。
他们一开始那态度,摆明了没有给她准备院子,沈映星不可能委屈自己。
“这院子我很喜欢,就住这里,把你女儿的东西收拾收拾搬走。”
“这、这是你大姐姐的院子,她住了这么多年。”
刘氏变了脸。
“怎么?
不乐意?”
沈映星面色一沉,“才叫你不要惹我不高兴,转头就忘了?”
刘氏被骇住,却也不想委屈大女儿,“你和大姐姐住一起,不是正好培养一下感情......没这必要。”
沈映星直接打断她的话,“要不是为了她,你们会接我回来?
既然不让我住,那我只能流落街头了。”
沈映星说罢,作势要离开。
吓得刘氏赶紧说:“我马上让人搬!”
“这还差不多。”
沈映星顿住脚步。
沈敬柔的东西很多,一时半会搬不完,刘氏只能跟沈映星商量,“眼瞧着要天黑了,先清理卧房,剩下的明天搬可以吗?”
“可以。”
沈映星也没把他们逼得太急。
还得给刘氏去处理祠堂的事不是?
刘氏松了口气,命人将风华苑卧房东西撤走,全部换新,这才匆匆赶去祠堂。
就在这时,沈映星忽然听到熟悉的鸟叫。
她随即离开风华苑,往声源出奔去。
“小姐,您刚离开不到两刻钟,就有悍匪入村,属下赶去时,桃山村已经成了一片火海......你说什么?”
沈映星浑身血液往上涌,猛地抓住面前的黑衣人。
“所幸是白天,只有八人受了伤,老太太听了您的话,及时离开,一切安好。”
沈映星松了口气,“我知道了,你好好安顿他们,多少银钱都不是问题。”
“是。”
黑衣人马上离去。
沈映星眼底的杀意一闪而逝,这个点平安侯应该回来了,她直接去了前院。
恰好碰上平安侯下马车。
她故意躲在廊下的柱子后,小小声地开口:“你就是爹爹吗?”
平安侯闻声看过来。
沈映星不像刘氏,眉宇间英气十足,跟平安侯有几分相似。
平安侯一眼认出她是小女儿,“你是映星?”
沈映星点点头。
“你不跟你母亲在一起,怎么跑到前院来?”
平安侯皱眉,他对这个女儿无感,毕竟不是养在身边的。
“爹爹,我害怕。”
沈映星依旧躲在柱子后。
平安侯走过来,看着怯懦畏缩的沈映星,眼底的不喜一闪而逝,“怕什么?”
“刚刚母亲带我去祠堂认祖归宗,可世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发疯杀人。
是因为我回来惹他不高兴吗?”
“你说什么?”
平安侯语气骤然一寒。
“爹爹,你能护着我的对不对?”
沈映星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含泪仰望着平安侯,眼底满是祈求。
“映星,不要在侯府胡说八道!”
平安侯警告。
“那爹爹你随我来。”
沈映星直接拉住平安侯就走。
平安侯本想抽回手,看着前面小小一个的沈映星,又打消了这念头。
他还需要沈映星嫁去盛家,自是不能一开始就让沈映星跟他离心。
刘氏已经被沈映星吓坏,心腹又全一起带去了祠堂,根本没想起来吩咐下人注意平安侯是否回来。
沈映星带着平安侯畅通无阻地来到祠堂。
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至。
平安侯勃然变色,猛地甩开沈映星冲进去。
他一进祠堂就看到沈嘉齐面目狰狞地勒着徐嬷嬷,用他送的匕首狠狠划开徐嬷嬷的脖子,嘴里还恶狠狠地低吼,“你也给我去死!”
而刘氏就站在旁边,一脸痛苦,却没有阻止沈嘉齐。
平安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这一幕,咬牙怒吼,“沈嘉齐,你在干什么?”
沈嘉齐和刘氏闻声看过去。
沈嘉齐回过神,面露惊惧,猛地缩回勒住徐嬷嬷的手,徐嬷嬷不甘地睁大眼咽气倒下去。
“侯、侯爷......”刘氏止不住发抖,“你、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平安侯怒不可遏,祠堂死了足足十人,“你为什么让沈嘉齐杀这么多人?
刘氏,你疯了吗?”
刘氏正想将这一切推到沈映星身上,却瞥见了靠在祠堂门口,探头看进来的沈映星冲着她咧嘴一笑。
刘氏魂飞魄散。
她扑通跪下,“侯爷,是这些下人折辱映星,嘉齐一怒之下没控制好自己,才杀了她们为映星出头的。”
沈嘉齐也瑟瑟发抖,跪下来认错,“爹,都是孩儿的错,求爹责罚。”
平安侯回头怒瞪着沈映星,“一回来就惹是生非,你就不能安分点?”
沈映星从门后走出来,失望地看着平安侯,“黑衣大叔什么都没说?
世子性情暴戾,见着我就骑马想踩死我,怎么可能会为我出头?
原以为接我回来是心疼我,其实不是,否则怎么会不分青皂白就责怪我呢?
既然如此,那还是让我回桃山村吧,至少自在,不用给人背黑锅。”
“放肆,谁让你这么跟你父亲说话?”
平安侯怒斥,“看来你野性难驯,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等这里清理干净后,就给我好好跪在祠堂学规矩!”
沈映星笑了,“我还以为侯爷跟夫人和世子都不一样,原来是我想太多。
夫人可以当着下人的面肆意折辱我,侯爷为了儿子滥杀无辜同样可以将我推出去当挡箭牌。
侯爷就没问问我,答不答应?”
老侯夫人猛地起身。
沈敬柔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映星。
张嬷嬷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满嘴腥甜。
沈映星轻轻拍了拍手,“既然知道我是侯府三小姐,还敢以下犯上?
老夫人你管教下人不行啊。”
“你、你......”老侯夫人气得倒仰,“给我跪下!
目无尊长,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沈映星啧了一声,笑着反问:“遗弃我十五年,你们有什么资格让我跪下?
关心小辈、护着小辈的人,才配称为长辈。
老夫人,别到我面前找不痛快。
我自小长在乡野,可不懂你们高门大户的什么破规矩,你们那套对我不管用。
未经旁人允许,擅自闯入别人的地方,是很没教养的表现,老侯夫人请吧!”
老侯夫人捂着心口,指着沈映星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沈敬柔急忙扶着老侯夫人,责备沈映星,“这是祖母,你怎能这样跟祖母说话?
要是被爹爹知道,非同小可,势必要请家法的,你还是快些跟祖母认个错吧。”
沈映星嗤之以鼻,“你在平安侯府享受了十七年的荣华富贵,是该敬重他们。
可我是在桃山村长大,十五年来,侯府分文不给,对我不闻不问。
我能长大是我命好,跟侯府没有半点关系,于我而言,你们就是陌生人。
既是陌生人,哪来的脸摆长辈架子?”
“你这些话真令人心寒,侯府已经接你回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沈敬柔沉下脸。
沈映星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哈?
我为什么回来你不清楚吗?
沈大小姐,你装什么好人?
侯府最没资格说这些的,就是你跟沈嘉齐。”
如果我是你,我会乖乖闭嘴,什么都不说。
而不是得了便宜还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
沈敬柔涨红了脸。
“你就是畜生!”
老侯夫人指着沈映星怒骂,“这么有骨气,怎么还用侯府银子?”
沈映星起身,走到老侯夫人面前,“您老哪只眼睛看到我用侯府银子了?
侯夫人每个月就给我十两月银,那点银子进得了万宝楼?
你未免也太高看平安侯府了,我进万宝楼,凭的是我本事,你们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对了,我瞧上了风华苑,要住在那,大小姐的东西已经被侯夫人搬走,别回去又以为我贪了。”
“什么?”
沈敬柔失声尖叫,“那是我的院子!”
“我看上了,就是我的。
侯府接我回来,想做无本买卖,门都没有。”
沈映星轻蔑地瞥了她一眼。
“沈映星,你太过分了,什么都要抢,还要不要脸?”
“沈嘉齐的腿都快被我打断了,沈敬柔,你要是不想落个残疾,最好注意下自己的言辞。”
沈映星目光一寒,杀意毕露。
沈敬柔哪里见过这样的?
吓得本能退到老侯夫人身后。
老侯夫人勃然大怒,“你还残害手足?”
沈映星凑到她耳边低语,“沈嘉齐不过是下人的种,你跟徐嬷嬷抢孙子,可真是好笑。
你儿子都不敢管我打沈嘉齐的事,你要是非得彰显你的长辈威严,我不介意让平安侯府在京城颜面尽失。”
老侯夫人闻言,不由得心生惧意。
沈映星转身走回位置上坐下,“掌柜的,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首饰头面都拿上来。”
没一会儿,万宝楼的大掌柜亲自将新近上的宝石头面捧上来。
沈敬柔看着那精致的头面,移不开眼。
老侯夫人回过神来,怒目圆睁,沈映星有什么资格买这些?
“拿下去,侯府没那么多银子浪费在她身上。
要是有什么损坏,侯府可不负责!”
“老夫人放心,沈姑娘不是第一次在我们万宝楼买头面,她从来不欠账的。”
大掌柜笑着说道。
“怎么可能?
她一个乡下丫头,哪来的银钱?
定然是坑蒙拐骗的赃物!”
老侯夫人激动地道。
沈映星勾唇,“平安侯府没钱,不代表我没钱。
我的银子来路干干净净,反倒是你们侯府的银子说不定是见不得光的。
老夫人来万宝楼就是看别人挑首饰头面,自己不买啊?
那可对不起平安侯府四个字。”
老侯夫人怎么都没想到沈映星混不吝到这种程度。
气血猛地往上涌,要不是理智还在,早就上前一巴掌了。
沈映星不再搭理她们,挑选了三套合眼缘的,当着她们的面拿银票结账。
老侯夫人再也绷不住,上前一把抢过银票,“好你个沈映星,一回侯府,你就管不住自己的手,敢偷侯府的银票?
再不好好管教你,以后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作践侯府的事。
来人,拿下她,押回侯府,家法伺候!”
沈映星挑眉,反手将银票抢过来。
“这是你们侯府的银票?
真不要脸,为了抢我东西,这种拙劣的借口亏你说得出来!”
“就是侯府的,你不偷哪来这么多银票?”
老侯夫人一口咬定。
那三套头面价值六千多两,够他们侯府一年用度了。
她打死都不信沈映星一个乡下丫头拿得出这么银票。
侯府现在就是看着光鲜,实则老本都已经差不多吃空了,不然沈烨的官职也不会那么多年也没挪过位置。
沈敬柔也恨铁不成钢,“妹妹,你怎么能将乡下的坏习惯带回侯府?
知不知道偷东西有多严重?”
“孽障,还不乖乖跪下认错,非要我把你当成家贼送官才后悔吗?”
老侯夫人狠狠地敲了敲拐杖。
沈映星把银票递给大掌柜,“没想到堂堂侯府,居然也穷疯了,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别人的银子。
当真以为有点血缘关系,就可以骑我头上作威作福?
好啊,那就去见官吧。
我也想看看全京城都知道平安侯府这吃相会是什么反应。
对了,是老夫人你要去抓我见官的,别上了公堂又倒打一耙说我是告状哦。”
大梁明文规定,小辈状告长辈,无论长辈对错,小辈都要先受刑二十板子。
大掌柜赶紧打圆场,“老夫人,这中间应该是有误会了,沈小姐的银票不可能是侯府的。”
“你帮她说话,可知我是什么身份?”
老侯夫人厉声呵斥。
大掌柜不卑不亢,“沈小姐拥有我们万宝楼的贵宾玉牌,若真是偷来的,这么多年也不可能平安无事。
再者,沈小姐银票能在各个钱庄取银子,老夫人应该明白通兑银票代表着什么。”
沈嘉齐不管沈映星死活,以最快速度赶路。
傍晚时分,沈映星站在了平安侯府门前。
沈嘉齐将沈映星丢到一边,直接进去。
至于那个黑衣人在入城后就分开了,没跟着来侯府。
其他人也视沈映星不存在,各忙各的。
沈映星微微一笑,下马威是吗?
沈映星在侯府门口随便找个地方坐。
这一带住的都是勋贵,进出又正好都要经过平安侯府。
看到侯府门口坐着这么个格格不入的少女,皆好奇地多看几眼。
沈映星一脸委屈地抓住个面善的婆子哭诉:“我是侯府的沈三,世子接我回来,就把我扔在这不管。
我又不认识侯府下人,他们也不给我进去,我不想在这干等。
婆婆你知道我爹什么时候下衙不?
或者我可以上哪儿找我爹吗?”
京城的勋贵世家都知道,十五年前平安侯府刘氏生了一对龙凤胎,但女儿出生稍微晚了点,生辰八字冲撞侯府,被养在乡下。
这下,竖起耳朵听八卦的人都纷纷围上来打听。
沈映星掐了自己一把,挤出眼泪,将沈嘉齐险些骑马踩死她的事说了一遍。
众人听得倒吸冷气。
想跟侯府结亲人家的下人赶紧回去,让主子好好打听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沈映星低头擦泪的时候,哪里还有委屈?
给她下马威?
那她就闹得人尽皆知。
侯府不要脸,她成全。
此时的平安侯府主院里,侯夫人刘氏板着脸端坐在主座。
想到沈映星,刘氏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年她求神拜佛,所有人都说是儿子,结果是个赔钱货不说,还害得她伤了元气从此不能再生育。
好在抱来的儿子争气,文武双全,让她对侯爷的愧疚少了些。
要不是为了长女,她绝对不会让那死丫头回来!
沈嘉齐气冲冲进来,猛猛灌了两杯茶水。
“你喝慢点,别呛着了。”
刘氏看到沈嘉齐,心情好了些许,语气都温和了不少。
沈嘉齐假装不知道自己身份,抱怨道:“娘,家里已经有阿姐这个侯府千金了,为什么还要让那贱丫头回来?
粗鄙不堪,目无尊长,连侯府下人都不如,听说在桃山村勾三搭四的,名声差极了。
我不想认这样的妹妹,你跟爹说,把那个贱种打发去家庙关着吧,免得被人发现丢人现眼,影响阿姐的婚事。”
刘氏闻言,温声责备,“齐哥儿,不许这样说话。”
说完她看向门口,发现只有沈嘉齐进来,“她人呢?
你没接回来?”
沈嘉齐不耐烦地冲着门外大吼:“沈映星,给我滚进来,见着娘你还要摆什么架子?
谁欠你了?”
过了一会儿,也没动静。
沈嘉齐的脸一下黑了,气冲冲出去想找沈映星算账。
结果外头哪有沈映星影子?
沈嘉齐咬牙切齿,质问外面的下人,“那贱种一进侯府就跟老鼠似的到处钻?”
下人低声道:“世子,刚刚没人跟您进来。”
沈嘉齐眸子一眯,“既然不想进府,那就永远别进来。
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侯府,简直做梦。”
刘氏也沉下脸,“果然乡下长大的就是上不得台面,连基本的教养也没有,未见面就开始给我添堵!”
当初不要她是对的!
不然哪来这么贴心又孝顺的儿子?
刘氏扬声道:“齐哥儿,你这一天都在赶路也辛苦了,先去歇一歇吧。
她想闹就让她闹,娘先晾晾她再管教,不会让她在侯府为所欲为。”
沈嘉齐又进屋来,“当她不存在,看她胳膊怎么拧得过大腿?
到时候下不来台,就让她跪着爬进侯府。”
刘氏摆摆手,示意他回去别管了。
沈嘉齐脸色稍霁。
这时,一个婆子冲进来,脸色难看,“不好了夫人,三小姐一直坐在侯府门口。
只要有人过来,她就说世子容不下她,骑马想踩死她......什么?”
刘氏拍案而起,“贱丫头,接她回来不惜福,还敢胡说八道污蔑世子?”
沈嘉齐脸色骤变,戾气暴涨,“娘,你看那贱种,是不是不该接回来?
我这就出去撕烂她的嘴,让她败坏侯府名声!”
沈嘉齐冲了出去。
“我们也去看看。”
刘氏咬牙切齿,对沈映星反感到极点,起身跟上沈嘉齐。
沈映星第五次抹泪,沈嘉齐行径真是说者伤心听者生气。
沈嘉齐出来正好听到她又在讲自己差点被他的马踩死,上去就是一鞭子,“贱丫头,接你还不懂感恩,养你不如养条狗!”
“啊!”
沈映星假装吓了一跳,推开面前婆子的同时,“不小心”摔了一下,躲开这一鞭打。
“呜呜呜,别打我。”
沈映星缩在墙根,瑟瑟发抖,“我再也不说你骑马踩死我的事了。”
沈嘉齐暴跳如雷,死死盯着沈映星,“贱种,你再说一遍?”
后面的刘氏看着怯懦畏缩的沈映星,心头火起。
哪里有一点侯府千金的仪态?
简直丢尽平安侯府的脸!
刘氏忍着怒火呵斥,“够了!
你不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怨恨我们也就罢了,你怎么还不分青红皂白抹黑你兄长?”
来人,三小姐失了仪态,带去祠堂好好跪着,罚抄家规一百遍!”
沈映星的目光越过沈嘉齐,落到那个满头珠翠、养尊处优的妇人脸上。
时隔十五年,又见面了。
母亲!
那双眼睛里的厌恶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样。
刘氏身边的丫鬟婆子一拥而上,抓住沈映星。
沈映星没挣扎,直直望着刘氏,“你就是母亲吗?”
刘氏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来没生过这个女儿。
刘氏多看一眼都觉得膈应,怒道:“滚进去,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沈映星就没想让她好过,“你真的是我娘?
当年为什么不要我?”
这话气得刘氏发抖,“你、你......我为了能让你下半生无忧,忍着心痛送你出去,你这般戳我心窝?”
“对我无礼就算了,你还这样对娘说话?”
沈嘉齐举着马鞭指着沈映星,“今天你必须先跪下来给娘磕头认错,再爬进侯府!”
刘氏也打算磋磨一下沈映星的性子。
“三小姐请讲。”
白姨娘觉得带句话不难,直接答应了。
沈映星微微一笑,“我给过侯府机会了。”
白姨娘愣住。
当她反应过来沈映星什么意思时,急忙打圆场,“侯爷是一家之主,觉得被三小姐顶撞失了颜面生气也正常,三小姐哄哄......白姨娘只管转达就是。”
白姨娘有些为难,见沈映星坚持,便不再劝了。
她都不敢想象平安侯听到这话会有多生气!
三小姐也是可怜。
白姨娘不禁同情沈映星,四下环顾,确认周围没什么人,她将自己腕间的手镯摘下来塞给沈映星。
“这镯子你拿着,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拿去当了也能换些银钱。
姨娘本事有限,只能帮三小姐到这。”
沈映星低头看去。
水头不错,并非白姨娘说的那样不值钱。
但沈映星又不缺钱。
她还给了白姨娘,“多谢白姨娘一番心意,我虽是乡下长大,却也不缺银子。”
白姨娘只当沈映星是好面子,非要给她。
她是除云露之外,第二个对沈映星没有恶意的侯府中人。
白姨娘很快离开了。
云露还在那擦眼泪。
沈映星失笑,“别哭啦,走,跟你家小姐出门去。”
云露抹了一把眼泪,“奴婢还有些银钱,请小姐吃糖葫芦,小姐不要难过。”
“好。”
沈映星揉揉她的脑袋。
云露这才破涕为笑,去洗了一把脸,这才跟在沈映星后面离开侯府。
侯府的下人害怕沈映星,可看到沈映星占了风华苑,却只得了个空的院子,又有些瞧不起她。
刘氏正好去青云院看沈嘉齐,和沈映星碰上。
云露福了福身,刘氏当作没看到沈映星两人。
她想让沈映星尝尝在侯府被无视的滋味。
结果沈映星目不斜视走过去,表面功夫都不做。
刘氏憋屈得不行,忍不住呵斥,“见到长辈都不知道打招呼?”
沈映星当耳旁风,自顾自和云露说话。
“沈映星,站住!”
刘氏怒喝一声。
沈映星顿住脚步回头,神色冷淡,“你有事?”
沈映星这反应让刘氏气不打一处来,“见到人不打招呼,像样吗?”
沈映星笑了一声,马上敛去,“抱歉,没瞧见夫人。”
要不是有人扶着,刘氏都要被气得倒地了。
“我要出去添置些物件,夫人有银钱帮衬一二?”
沈映星伸手。
刘氏露出嫌恶之色,转身匆匆离去。
沈映星冷哼,“养是不养的,银钱也不给的,长辈的谱倒是摆得足足的。”
闻言,刘氏险些气得吐血,咬牙切齿低骂畜生。
她加快脚步去青云院。
这两天沈嘉齐一直处于极度惊恐当中。
因为沈烨一次也没来看过他,之前围着他转的下人也全部被换成陌生的面孔。
沈嘉齐不敢闭上眼,生怕再睁眼,自己就不再是平安侯世子,变成贱籍出身。
当刘氏看到满眼血丝、脸色苍白憔悴的沈嘉齐,不禁心如刀割,急急上前,“齐哥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沈嘉齐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看着刘氏。
身上带伤,又熬着不敢睡觉,沈嘉齐过了好一会才确定来人是刘氏。
“娘......”沈嘉齐顿时哭出来,紧紧抓着刘氏的手,“我还以为娘也不要我了。”
“你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刘氏泪如雨下,“不是那些下人苛待你了?
怎么瘦成这样?”
“娘,我不是贱种,我是你生的对不对?”
沈嘉齐仿佛听不到刘氏的话,死死抓着她确定自己身份。
刘氏的眼泪一滞。
看着沈嘉齐饱受折磨的样子,刘氏对沈映星的痛恨加深。
堂堂侯府夫人,愿意承认乡下丫头的身份,已经是莫大的体面,还有什么不满的?
沈嘉齐代替她陪在自己身边尽孝这么多年,沈映星理应感恩戴德才是,却将沈嘉齐害成这个样子!
到底造了什么孽,才生了这么个心肠歹毒的畜生?
“你永远是娘的儿子,谁也不能取代你。”
刘氏决定,只认沈嘉齐,就当从来没生过沈映星。
她没有那么恶毒的女儿!
沈嘉齐听到这话,稍稍恢复了些神智,“娘,你还是送我离开吧,不然沈映星连你一起恨上,会杀了你的!”
“我是侯府夫人,是她的母亲,给她天做胆,她也不敢对我动手!
你安心养伤,有娘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刘氏摸了摸沈嘉齐的脸,向他保证。
“别怕,娘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母子抱头痛哭,狠狠诅咒了沈映星一番。
此时的沈映星已经离开平安侯府。
沈映星来过京城很多次。
她在京城也有很多产业。
不过,用的是孙甜甜这个身份。
甜甜是她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孙婆婆给她取的小名,希望她以后的人生不再吃苦。
沈映星抗议过,但孙婆婆不理解,还以为她喜欢,直到她会说话,才让孙婆婆对她称呼从甜甜变成阿星。
但沈映星从五岁就开始用孙甜甜这份身份做买卖,十年时间,孙甜甜无人不知。
是掌握西域商路的云天会商主,也是大梁有史以来第一个女江南首富。
孙甜甜的买卖遍布大梁,京城深受勋贵欢迎的铺子有六成是孙甜甜的。
这事除了孙婆婆和两个亲信,没人知道孙甜甜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孙甜甜其实只有十五岁。
但孙婆婆节俭,即便沈映星已经发家,她还是在桃山村过着跟从前一样的日子,生怕有人谋害沈映星。
沈映星富可敌国,风华苑那些东西她真看不上。
侯府唯一能拎出来说道的,就是平安侯还有些实权的官职。
可惜,没钱打点,无法晋升半步!
云露以为沈映星真的很穷,一路上都在拼命找卖糖葫芦的,好买上一串让沈映星开心一下。
“小姐,我看到卖糖葫芦的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叫云露找着,拖着沈映星就跑过去。
沈映星哭笑不得,可看到云露那么开心,她又不忍扫兴。
正当两人快来到糖葫芦摊前时,沈映星忽然顿住脚步,目光落在刚刚擦肩而过的男人身上。
桃山村。
沈映星坐在院子里一边想事情,一边编竹筐。
一匹狂奔的马突然跃过篱笆闯进来。
少年驭马高高扬蹄,朝着她的脑袋踩下来。
沈映星就地一滚,躲开了马蹄的践踏,摞着的两个竹筐瞬间被马踩烂。
“哈哈哈......”少年笑得十分张狂,指着沈映星高声问,“这满地打滚的贱丫头就是沈映星?”
“对,是她。”
随从回道,他傲慢地看着沈映星,“世子亲自来接你,是你的福气,瞧瞧这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哪里配当世子妹妹?
丫鬟都嫌你粗俗。”
世子?
三小姐?
沈映星知道飞扬跋扈的少年是谁了。
沈嘉齐。
她的“龙凤胎哥哥”,平安侯世子!
十五年前,她胎穿成刘氏的二女儿,一心求子想帮丈夫争得侯府世子的刘氏,对她怨恨不已,刘家提前准备的男孩当成是和她一起生下来的龙凤胎。
然后以她命中带煞,会冲撞侯府为由,将刚出生的她送去桃花村,自此不闻不问,仿佛侯府根本不存在她这号人!
沈映星站在那,神色冷淡地看着沈嘉齐,“这疯狗你养的?
怎么到处乱吠?
不过是个下人,猖狂什么?”
“想死?”
沈嘉齐沉下脸,用马鞭指着沈映星,“就算是我养的狗,也比你这贱丫头高贵!”
“世子息怒,小的是狗也可以教会三小姐侯府规矩!”
那随从边说边盯着沈映星,眼神阴狠。
“去吧,不用手下留情。”
沈嘉齐傲慢地道,“别打死就行。”
随从扯了扯马鞭,狞笑着走向沈映星。
教训侯府小姐,他可以吹一辈子!
啪。
他狠狠打过去,恶意满满,“冒犯世子,这是你自找的!”
这一鞭势必能让沈映星毁容。
沈映星再次躲开。
原本等着欣赏沈映星惨状的沈嘉齐一下黑了脸,“你敢躲?”
沈映星冷笑,“你上来就跟个疯狗似的乱咬人,难不成我还站在这让你咬不成?”
沈嘉齐眼神暴戾,死死盯着沈映星。
他昨晚为了接沈映星回府这件事去找母亲,无意中听到母亲和徐嬷嬷的悄悄话,才晓得自己只是抱来的假世子,被扔在乡下的沈映星才是真正的侯府血脉。
本来他就反对接沈映星回府,这下她要是回府了,不得处处提醒他是个假世子?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才自告奋勇来桃山村,好让沈映星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卑贱如泥的蝼蚁,要看他脸色过一辈子!
现在这个贱丫头敢反抗他?
残废的侯府千金,连狗都不如!
沈嘉齐恶狠狠地道:“贱丫头,你死定了,给我打断她的腿。”
沈映星眸光一寒,她接受自己被抛弃的事实,彼此当成陌生人不来往也算全了刘氏的生育之恩。
但是沈嘉齐这个既得利益者敢跑到她面前耀武扬威,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沈映星不等沈嘉齐带来的随从冲上来,空手夺过刚才打她那人的鞭子并将他踹翻。
啪。
长鞭破空而来,直逼沈嘉齐门面。
沈嘉齐脸色大变。
说时迟那时快,他身后那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人突然一跃而起,将沈嘉齐带走。
沈嘉齐的马被沈映星这一鞭子抽得皮开肉绽,惨叫一声狂奔而去。
沈嘉齐勃然大怒,“贱种,我今天要杀了你!”
黑衣男人突然按住他的肩膀,低声警告,“世子!
您今天是来接三小姐回府的,别坏了侯爷的计划。
回到侯府,怎么整治三小姐还不是世子一句话的事,若是死在桃山村,侯爷也会罚世子。”
沈嘉齐向来敬畏平安侯,压下怒火。
沈映星一字不漏将这对话听了进去。
原来侯府突然想起她,是需要用她换取利益了啊?
呵呵。
在这之前,沈映星确实没有过要打击报复侯府的想法。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侯府打定主意要卖了她,就算她不回去,侯府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甚至还会拿她身边的人威胁她!
也是时候跟这一世的亲生父母见个面了!
黑衣男子见沈嘉齐冷静下来,便上前一步,“三小姐,世子是奉侯爷之命来接你回府的。”
沈映星冷笑,“当年将我扔到庄子自生自灭,现在又假惺惺说接我回府,我不稀罕,滚出去!”
黑衣男人说:“当年高人给三小姐批命,若能在及笄之前受苦,便能免去后半生坎坷孤苦。
侯爷也是为了三小姐,才狠下心将三小姐送出侯府,如今三小姐已及笄,也是时候回去了,侯爷和夫人都很挂念你。
至于小人作祟,我这就为三小姐出气。”
说完,刚刚要教训沈映星的下人发出凄厉惨叫,左腿竟被黑衣男人生生踹断了。
看来这个男人在平安侯面前有些分量,不过这借口也挺扯的。
利息收到,沈映星也不拿乔,答应了对方,“行,我跟你们回去,但是我得跟孙婆婆说一声。”
“我们要早些回京,还请三小姐莫要耽误太久。”
“很快的。”
沈映星当年刚出生,即便有一身本事也被困在婴儿躯壳里什么都干不了。
被送到庄子后,在徐嬷嬷的暗示下,没人敢接手照顾她,是孙婆婆不顾一切,用米汤将她喂养大。
对沈映星来说,孙婆婆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所以回侯府之前要先安顿好孙婆婆。
在菜园子里拔草的孙婆婆知道她要回侯府,非要陪着她,“阿星,我跟你一起回去,有我在,至少能护着你些。”
沈映星拒绝了,“侯府当年不要我,现在接我回去定是不安好心。
婆婆你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让你涉险。
等下我们一走,你马上去镇上找江叔,让江叔即刻带你去江南。
婆婆,只有你好好的,侯府才无法拿你来威胁我,我才能早些从侯府脱身,去江南找你。”
孙婆婆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看着沈映星长大,知道沈映星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那你要照顾好自己。”
“好,”沈映星抱住孙婆婆,“奶奶,等我。”
孙婆婆顿时泪如雨下。
沈映星很快松开孙婆婆,头也不回的离开。
黑衣男人远远看着这一幕:三小姐可真自私,回侯府居然不带养大她的人。
“孽障,岂容你忤逆?”
平安侯气得不轻,“你这是不孝!”
沈映星嗤之以鼻,“呵呵,上来就扣个不孝的帽子给我,看来我也不必敬重所谓的父亲了。
一天没养过,全靠我命好才活下来,哪来的脸颐气指使?
夫人,沈嘉齐到底是因为我杀人,还是他自己发疯杀的人?
你当着侯爷的面也敢撒谎吗?”
沈映星冷酷的目光落到刘氏脸上,毫不掩饰她的威胁。
刘氏被沈映星看得好像被按在铡刀上,铡刀随时可能落下砍断她的脑袋似的,心胆俱裂。
刘氏只得磕头认错,“侯爷,嘉齐是世子,我怕传出去对他不利,才想让映星顶罪。
求侯爷看在我一心为侯府着想的份上,放过我和嘉齐吧。”
“分明是沈映星疯病复发,大开杀戒,跟嘉齐有什么关系?”
平安侯却冷酷无情地道,“夫人不用给那孽障求情。”
沈映星定定看着平安侯。
平安侯怒目而视,“谁许你这般盯着你父亲看?
看来病得不轻,来人,把三小姐拿下!”
沈嘉齐顿时扬眉吐气,得意地看着沈映星:我是世子,爹就得护着我,你死定了,贱种!
刘氏听到这话,也松了口气,恶狠狠地道:“侯爷说得没错,是沈映星疯病发作杀了这么多人的。”
平安侯冷声道:“沈映星,我接你回来,不是让你挑拨离间了。
自己在祠堂好好反省,认清身份,省得以后在惹事,害了整个侯府!”
沈映星神色平静,“看来侯爷为了维护世子,是一定要将这黑锅推到我身上?”
平安侯疾言厉色:“本就是你的错,谈什么黑锅?
沈映星,你心狠手辣,歹毒险恶,为父可不能让你再祸害其他人。”
啪啪啪。
沈映星拍手鼓掌,“我没看错你们,果然是一丘之貉。”
“爹,你看看这贱种,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就不该将她接回来,干脆关去家庙算了。”
沈嘉齐叫嚣,到时候他要一块一块片了沈映星的肉!
沈映星毫无预兆地揭穿沈嘉齐的身世,“你这个外面抱回来的杂种比侯爷还高贵啊?
不知道侯爷给别人养了十五年儿子是什么感受?
他杀祠堂的人,是因为他们知道他是徐嬷嬷的亲孙子啊。”
“你说什么?”
平安侯面目狰狞,“再说一遍?”
沈映星取笑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侯爷瞎了,那么多年没看出来这小杂种不像你。
徐嬷嬷的儿媳时常出入内院,侯爷就没发现小杂种跟她长得像?
而且徐嬷嬷护他都护得反常了,你硬是没怀疑,真是可笑。”
平安侯猛地看向沈嘉齐。
沈嘉齐吓得跌坐下去,“爹,那贱种胡说......我是贱种,侯爷是什么?”
沈映星似笑非笑,“沈嘉齐可是下人的种啊,反过来骂侯爷的孩子,真是倒反天罡。”
“你又是怎么知道?”
平安侯死死盯着沈映星,沈映星和他很像,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是父女。
平安侯也不是第一次觉得沈嘉齐不像他也不像刘氏。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希望侯爷被人混淆血脉,将下人的种当宝贝。”
“侯爷,不是这样的,那贱人撒谎......”刘氏跪行过去,抓着平安侯的衣摆哭,“嘉齐他真是你儿子。”
“滴血认亲不就行了。”
沈映星轻飘飘地说了句,这种不科学的鉴定方法,她有的是法子动手脚。
平安侯看向沈嘉齐,脑子不由得浮现徐嬷嬷大儿子夫妇的模样,越看越觉得沈嘉齐像他们。
平安侯受不了这样的屈辱,一巴掌甩过去,打得刘氏满嘴腥甜。
“来人,把徐嬷嬷儿子带到祠堂来!”
平安侯怒吼。
刘氏脑子一片空白。
沈嘉齐爬过来,砰砰磕头,“爹,我是你儿子啊,你怎么可以因为那贱人三言两语就怀疑娘?
是她嫉妒我,早早收买了徐嬷嬷一家陷害我。”
“是啊,我收买的,我还将你模样变成他们的样子,我好厉害的,厉害到险些被你骑马一脚踩死。”
沈映星顺着他的话说。
“闭嘴!”
平安侯厉声喝道。
没多久,徐嬷嬷的儿子儿媳就被带过来。
小徐氏一进祠堂就瞧见满身血迹的沈嘉齐,紧张得忘记身份,竟然催起平安侯,“侯爷,世子受伤了,快给世子请大夫啊!”
平安侯闻言,火上浇油,狠狠一脚踹过去,“贱妇,你什么身份,敢命令本侯?”
小徐氏吃痛,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跪下磕头,“侯爷饶命,奴婢太担心世子,一时忘了身份,求侯爷饶命。”
“瞧瞧,多像啊!”
沈映星凉凉地说道,“简直跟男的一个模子印出来,都不用滴血认亲了,獐头鼠目,实在猥琐。”
刘氏已经失声,根本说不出辩解的话。
她后悔了。
后悔当年没有斩草除根杀了徐嬷嬷一家。
更后悔接沈映星回来!
平安侯一言不发,但周身杀气骇人。
徐嬷嬷儿子已然知晓发生了什么事,跪在地上低着头瑟瑟发抖。
“来人,世子发疯,带回院子,好生看护,不要让世子离开院子。”
平安侯深深吸了口气,开始善后。
沈嘉齐怕了,猛猛磕头,“爹,我是你亲儿子啊,不是下人的的贱种,我承认我不想让沈映星回来,才故意吓唬她,我......闭嘴。”
平安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目光再无平日的慈爱。
沈嘉齐颓然,只能任由平安侯的随从将他送回他的院子去。
“把徐嬷嬷一家都处理掉。”
平安侯下了第二个命令。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让他们闭嘴拖下去。”
那对夫妇挣扎着,可哪里是随从的对手?
平安侯看向沈映星,满眼的怒意,“你真是好得很,一回来就闹得鸡飞狗跳,说,你意欲何为?”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前院初见时小可怜的影子?
她从回来开始,就在算计侯府。
这十五年,她究竟是怎么长大的?
如此心计和手段,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孩子打马也不及!
沈映星目光森寒,“我自出生起,就被扔到桃山村自生自灭,侯爷觉得灭了桃山村就能遮掩你身为父亲的不负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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