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姑根本听不进去,依依不饶。
“那你俩也没必要签财产分割啊。”
“马上就拆迁了,流心啊,你弟没钱怎么活?
你赶紧把那协议撕了,听话。”
见我无动于衷,我姑急了。
“不是流心,你这么自私吗?
你弟不懂事,你还不懂事?
你有个当姐姐的样吗?”
我噗嗤笑了。
“姑,你懂事,你怎么没给你弟花一分钱呢?”
“你说什么?”
“当年你能穿得起200块钱的小西装,就买不起五块钱的铁皮手电筒?”
我姑脸色难看的像猪肝。
这也是听我爷说的。
我爸结婚那天,她穿得光鲜亮丽显摆一番,结果一分钱礼都没随,连个手电筒也都没买。
这事之后,两家人闹得很不愉快。
看周围人目光都投向我们,姑父面子有些挂不住。
他拉着我姑:“老周葬礼,你少说几句吧。”
我姑这才罢休。
葬礼结束。
周流云盯着我目光深邃。
“姐?
你以前可从来不敢和长辈这么说话的。”
“而且你这么抠搜的人,怎么能舍得住五星级酒店?”
他在怀疑我是不是也重生了。
我可不想让他知道。
“人是会变得不是?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人有钱,腰杆就该挺起来。”
“硬气不应该吗?
享受不应该的?”
他打量我一番,笑了。
“也是,那是我想多了。
处理完我爸后事,没几天拆迁办就给我打来电话。
对方让我去一趟。
拆迁办大厅。
工作人员很有礼貌。
“周小姐,我们刚刚发现你这套房子有点问题......这套房子存在产权问题。”
她将资料一一摆到我面前。
“您父亲二十年前用这套房产抵押贷款过,最近债主一直拿着原始合同来我们这闹。”
“他们要求你连本带利还300万,要不然就平分拆迁款。”
心头一紧。
和上一世周流云经历的遭遇一模一样。
“债权人说之前联系不上您父亲......”没说这话之前我还不觉得有什么。
这么一说,我反倒存疑。
我爸病重半年,手机从未关机。
没接过一个催债电话。
怎么人一没,债就来了呢?
“我知道了,给我几天时间,我回去先核实一下资料。”
回去路上,我没回家。
而是特意去了市里最大的古玩商城。
然后挑了件小玩意。
回到酒店,我把玩着小玩意,脑海里想起了爷爷。
他偏爱古物。
听说年轻时还结交了不少倒斗的朋友。
就算晚年得了脑血栓,也拦不住他坐轮椅逛古玩商场。
能在饥不饱食的年代,凭着一己之力买下一套洋房。
可见我爷爷还是有点实力的。
尽管那套洋房现在已经荒废不值钱了。
叮。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手机收到周流云发的视频。
接通后,因为是下午,天色黯淡。
我努力才看清,他正站在老宅院子里。
他身后还有十几个工人,正拿着锹疯狂挖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