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你不是千金大小姐吗,怎么狼狈得连条狗都不如?”
我没有搭理她。
只是蹲下,把糕点一块块从地上捡起。
这一幕恰巧被走下楼的父母瞧见。
两人皆是一怔。
片刻,父亲的声音传来:“还是言川的办法好,现在你乖巧懂事多了,从前身上那些骄纵的大小姐毛病都没有了。”
母亲眉眼间闪过疼惜,问父亲:“这改造是不是太过了?”
父亲依旧严厉:“就是要让她吃些苦头,才能改正她那龌蹉的思想。”
“琳儿还发着烧,我们赶紧带她去医院。”
话落,二人带着王琳出门,未再看我一眼。
我将所有的点心一块块塞进嘴里。
无言地在客厅坐了很久。
直到晚上,我才上楼,再次回到我的公主房。
这里原本贴满了我和裴言川的照片,摆满了他送给我的各种小玩意。
我向他表白后。
因为王琳的告密和宣传,所有人都知道了我觊觎看着我长大的小叔。
都在说“池家大小姐罔顾人伦,不知廉耻。”
父亲震怒,把我房间里和裴言川有关的东西一把火烧了。
他不知道,画板的夹层里还藏着一张画。
成人礼那晚,我偷偷亲了喝醉的裴言川,那一刻太美好,我忍不住画了下来。
就在我把画拿出时,门把手咔嚓一声被拧开。
我的心跳到嗓子眼,慌乱地把画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紧接着,父亲的声音响起。
“裴言川和许晚晴七天后结婚,到时你给他们送戒指,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只有他们顺利完婚,你才能去大学报道。”
“明天是许晚晴回国的接风宴,你也过去,正好见一见你小婶。”
父亲说完就走了,根本没往房内看。
我知道许晚晴,是裴言川那个出国的白月光。
让我去送戒指,无非让我亲眼见证,断了念想。
就像他当初说:“池夏,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我是你小叔,绝不可能对你有半分男女之情。”
“我送你去好好改造,断了这份妄念。”
如今我做到了。
可一想到要见裴言川,我就全身紧绷。
禁闭室里那些屈辱,痛苦的回忆通通涌了上来,让我窒息。
宴会上,我一眼就瞧见了裴言川。
一身定制深灰西装把他的身型勾勒得十分挺拔,眉眼清冷,全身上下是遮不住的矜贵。
而我,瘦得像一根枯柴。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皱眉凝视着我,试探问到:“池夏?”
我瑟缩着点头。
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我咽下心中的苦涩。
明明是他吩咐人把我折腾成这副样子,如今却来反问我。
我站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回复,害怕惹怒他,我会再回到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
他伸手过来拉我:“走,跟我去见你未来小婶。”
我条件反射往后一躲。
被教官侵犯的那晚,让我产生了强烈的应激反应,抵触任何一个男人的接近。
他却以为我是不愿见许晚晴,冷眼扫了过来:“池夏,我再说一次,我永远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你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