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都穿透温半锦的耳膜,变成钢针扎进大脑里,她疼但也只能受着,张着嘴让空气涌进肺里在灌进大脑,却无济于事。

像是有只大手死死的掐住她喉咙,把空气活生生堵在外面,越是贪婪的去吸越微薄。

“药……哮喘……药……”

许成言伸手拿起桌上的哮喘药,站起身看着温半锦,“你现在跟我保证不再跟陆私会来往,我就把药给你。”

“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不会承认……”温半锦说的断断续续却是字字重如铁。

她现在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平日里伸手就可以碰到的床头柜,现在却好像隔了十万八千里,无论再怎么伸手去触碰都是差一点。

看着疼成这样的温半锦,许成言忽然有点喘不过气,再一次重复了刚才那句话。

温半锦哪还有力气说话,两只耳朵嗡嗡响,像是飞进无数只苍蝇。

想起之前苏医生说过的,她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大脑的大半了,这次是不是会扩散到整个大脑,然后就这样把她活活疼死。

要是这样就好了,她就可以马上去找妈妈,然后一起去找爸爸跟弟弟,也不用跟许成言吵离婚了。

“那你就疼着吧!”

看到温半锦宁愿疼死都不肯说出那句话,许成言烦躁但又无处发泄,心里想被塞满了棉花,闷闷的堵着难受。

锁上门,转身就把药丢进垃圾箱。

既然她不要,那就干脆疼死算了。

温半锦想爬到床头柜那里,直接因为重力摔了下去,因为有地毯倒也不是很疼。

只是现在她脑子像张纸,轻轻一碰就碎了。

眼前的光对她渐行渐远,眼皮重的向铁,撑都撑不起来。

这次真的要一家团聚了……

疼到扛不住的时候,温半锦梦到跟许成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站在楼上看着他对他一见钟情即刻表白,他却连个眼神都不给,她知道他有意中人,表白被拒绝也依旧目光炙热追逐她。

最终,一见钟情还是被他磨灭的一干二净。

脑子里像是在搅浆糊,温半锦疼的倒吸一口冷气,睁眼的时候睫毛都在打颤用力,房间里靠着外面微弱的光撑着,昏暗暗的。

她不想动,一点力气都没有攒到但胃已经饿的不行了。

除了今天早上那碗粥,到现在她连杯水都没喝到,嗓子干疼,每吸一口气感觉空气都被黏在喉咙上一样。

手臂撑住地面就不停颤抖,温半锦只能用手肘撑着,爬到抽屉前,幸好她拿药的时候,哮喘药不仅拿了吃药还拿了喷剂。

药物经过呼吸道的时候散发出苦味,肌肉不自觉的抖了几下。

还没从苦味里回过神来,胃又开始发出信号,里面好似有两个人在扭打,打的胃抽疼,温半锦捂住胃抓着床沿,起来的时候身上又出了一层薄汉。

走到门口的时候腿都是软的,手放在门把手上,一转,没有开。

一定又是许成言锁起来的,又是因为她不听话给的惩罚。

想给许成言打电话才发觉手机放在了客厅的包里面,也就只能等着他来开门了,上次关了她一晚上,这次又是多久?

胃一直在不停闹腾,大脑供血不足开始产生眩晕乏力,越是不健康的状况越能让癌细胞活起来,病毒在脑里狂欢,痛觉神经直接把疼痛放大到极致,温半锦觉得自己快要疼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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