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

刚刚他对自己冷漠欺凌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又怎会派人来帮自己?

为了避免事端,马摘星还是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柴房之中。当初进入王府,本以为他即便不以正妻之礼对待自己,也不会怠慢。谁知道,等待自己的,就是他内院的一间窄小柴房。

一进柴房之中,马摘星就看到孙嬷嬷正为她铺着床铺。说是床铺,其实也就是地上的一卷席子上盖了一张不薄不厚的棉被,半月过去,棉絮早已经被压成薄薄一片,哪里还能御寒?

孙嬷嬷见她回来,赶忙凑上去。后又看到她领口处微微张开,伸出手为她拉的平整,四下无人,还是对她保持尊称:“天凉了,郡主小心着凉。”

一句话,让马摘星的鼻尖忍不住泛酸。

外人见她这副模样,纷纷辱她,只有在嬷嬷眼里,是怕她受了寒气着了凉。

“放心吧嬷嬷,我现在的身子没有那么娇弱。”话音刚落,她就没忍住一个喷嚏。

孙嬷嬷满眼心疼,忽而又见她掌心攥着的玉坠上绳子断开,不禁多问了一句:“郡主这是怎的了?可是那帮黑心眼的又欺负您了?”

马摘星心中委屈无处说,就把刚刚的苦水都倒了出来,最后不忘提起那位救了自己的黑衣女子。

孙嬷嬷闻言大惊,随后欣慰一笑:“看来王爷心中还是不愿让郡主太过委屈的。”

“嗯?”马摘星没有反应过来。

“那可不就是王爷院中的海蝶吗?郡主您应该没见过。”

听完嬷嬷的话,马摘星陷入了沉默,真的是海蝶?

那帮助自己是海蝶自己的想法,还是说,渤王有心护她?

“郡主歇下吧,老奴先出去了。”孙嬷嬷是不能在内院过夜的,内院里栖身的丫鬟也只有她一个。

只不过寻常丫鬟在王府之中都是两人一间,高榻软卧,只有她,柴房冷风相伴。

夜里,马摘星正准备入眠,突然有一道人影潜入,捂住了她的唇!

面上猛然一凉,让她忍不住一个哆嗦,那人身上的血腥气也使得她眉头紧皱,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片刻,身后之人似乎失了力气,歪斜的倒在了她的薄榻之上。

马摘星壮着胆子回过头去,只见那人已经昏迷,黑衣面罩,身份成谜。

又过了一刻钟,那人也不见有动静,马摘星这才发现,自己的铺子上居然一片粘腻,她赶忙点上烛火,借着光,恍然一惊。

黑衣湿透,渗出的液体很明显是血!

她虽然在王府内做了半月的粗活,但这等场面从未见过,第一反应就是捂紧了唇。

但看那人露出来的眉眼总觉得熟悉……

渤王!

居然是他!

她来不及多想,赶紧从旁边拿出嬷嬷给自己准备的医药盒子,又从破旧的外衣上扯了一片布,在火苗上方烘烤一阵后,认真的摆放在一旁。

好在过去她也没少受伤,虽都是轻伤,但包扎上药的功夫是练就成了,此时哪里还顾得上男女,用剪刀剪开他伤处的衣裳,待见血肉时,她还是没忍住吸了一口冷气。

嘶。

伤成这样,他是去做什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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