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妍眼中嫉恨闪过,没想到阴差阳错解了她脸上的毒,还得找机会下药,脸色一转柔声谢过魏夭夭,提壶离去。

魏夭夭望着纤细背影笑如夏花,柳若妍骨子里就是自私自利之人,她就不信,听到她吃紫灵芝,变得更美,就不心动。

果然,走到半路的柳若妍,背着人一口气喝光了一碗参汤药,又加了一碗温水。

魏夭夭睡了不过小半个时辰,又听到院子里传来大喊大叫。

“魏夭夭!你给我滚出来!”

不过片刻,外屋门被推开,一阵寒风灌进来,冷飕飕的,内卧的魏夭夭拢了拢绸被。

魏子风顾忌男女有别,站在外屋,开口就质问道:

“你是哑巴了?就知道整天惹事生非、逞凶行霸。谁让你欺负柳妹妹的?你快点起来,给柳妹妹赔礼道歉!”

莫不是这傻子碰上了柳若妍,柳若妍定是闪烁其词让人误会。

“我风寒入体,生病了,二哥不问问我身子好了没有?病了半月,二哥可曾来看过我?可曾为我请过医生?”

魏夭夭幽幽的连问三句。

帘外的魏子风一懵,他为何要看她?

他一向看不上双胎同胞的嫡亲妹妹,要不是端庄娴雅的柳妹妹与她交好,他才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整天不学无术,就知道在父亲、大哥面前装傻充愣、告黑状。

且一个闺阁女子,还天天不要脸的跟着男人屁股后面转,害他在学院脸都丢尽了。

若是魏夭夭听到了,非得啐他一口,他一个大男人天天围着柳若妍转,就要脸了?

魏子风越想越有理,哼一声:

“谁知道你是真生病还是假生病!你把柳妹妹弄哭了,你还有理?你快起来,去给柳妹妹赔理。

还有,娘亲嫁妆里,还有几株百年人参,你拿出来,要给柳兄治病。”

魏夭夭:“不去!不给!”

反了天了,魏子风气得顾不上男女有别,直接闯进来。

魏子风冷眼瞥去,魏夭夭绸被中露出一张小脸,脸色红润,哪里是生病的样子。

他目光里透着厌恶:

“就知道整日城装疯卖傻,快点起来,拿两株百年人参!”

魏夭夭慢悠悠挪腾眼珠子,同情的望着魏子风,她与二哥一胞双胎,本该是世间最亲近的人。

却对她厌恶至极。

上一世,父亲被搜出通敌叛国的家书,有他一份功劳,得知犯了天大的死罪,他还傻乎乎的冲出重围,身中数箭跑去问柳若妍,你是不是有苦衷?我就知道你担心我……

临了,还让她安心避难,保重自己。

听说他被斩刀砍下头颅的那一刻,不言不语,恍若变了一个人,那一刻,他是否悟了?

“娘亲遗言,嫁妆都留给我。你趁着娘亲走了,你就欺负我,要抢我的嫁妆?二哥哥素来学问极好、行事光明磊落,怎么也要做强盗行径?”魏夭夭委屈哒哒道。

面对一双湿漉漉的大眼,魏子风一愣,魏夭夭从来都是飞扬跋扈、强词夺理的刁钻模样,这一夸一哭,弄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魏子风不免软了几句,“借用你两株百年人参,他日还你。”

她与柳若妍还没有交好时,每每柳若妍没有得到她想要的首饰布匹,不过两刻钟,她这好二哥定冲过来,好一番教训。

魏夭夭抽了抽鼻子:“不借!“

魏子风刚缓和的几分神色,又怒上心头,简直不可理喻,丢下一句,“我找陈妈开库房!”

去吧,那里毛都不见一根。

被魏子风闹了一通,魏夭夭也没了睡觉的兴致,叫来陈岗。

上一世娘亲的嫁妆都被柳若妍母女转移,这一次,她早早让陈岗转移了, 只是这两年仍被她们母女哄去了三分之一。

”你派人将惜云、惜翠丢到郊外的庄子里,要是大管事敢拦,让他找我。“

”是,大小姐!”陈岗陪大小姐练武有十来日功夫,知道她性情大变,说一不二。

因镇国将军府内宅是魏老夫人掌事,得了消息的魏老夫人大怒,魏夭夭私自处理丫鬟,这是挑战她的权威,当即派了大丫鬟纤巧过来。

“二小姐,老夫人请你过去。”纤巧来到皓月院,被拦在外屋,她也不行礼,直接喊。

来得倒是挺快,魏夭夭转身躺进被窝,咳了一声:

装腔作势,今日早晨还生龙活虎的发作了惜云和惜翠,纤巧嗓子带着两分尖利,强调道:

“是老夫人亲自吩咐,让你现在必须过去!”

连个丫鬟都敢没大没小的直呼你。

上一世,自己是有多傻,才被柳若妍母女哄得,说这是继祖母爱自己的表现,这叫严肃的爱,才能有敬爱长辈的好名声。

“胡说,祖母向来慈爱,天寒地冻的怎么会让我一个落水风寒的病人满府邸跑?

你个丫头,可不能败坏祖母的名声。祖母抛弃亲生儿子,一定要来我们镇国将军府居住,就是怜惜我们后辈无人照应。”

魏夭夭刁蛮道。

老夫人是大将军的继母,老太爷过世前亲自分的家,老夫人为何要来将军府居住,其谋算纤巧自是一清二楚。

所以老夫人格外爱惜羽毛。

哄了几句,见仍叫不动,纤巧临走前,阴阳怪气道:

“二小姐好生养病,奴婢一定一字不落的转告老夫人!”

躺在床上的魏夭夭眼眸亮若繁星,等着吧,还以为她是对老虏婆唯命是从,极需孺母之情的好孙女?

夏荷院内蔡氏正焦急的等着极品紫灵芝,见闺女终于回来,手无半物,她心里一咯噔:

“妍儿,极品紫灵芝呢?”

柳若妍走进柳俊远的内卧,屋子里撒了重重的香粉,还是有一股茅厕的恶臭味在空气中飘荡。

她不着痕迹的退到门帘处,捏着娟帕掩鼻,柔声道:“只剩这小半碗了,其它的被那个草包吃掉了!哥哥可好点了?”

“什么?”蔡氏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继而目光阴狠:“那个蠢人!她怎么敢吃掉!”

柳若妍望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柳俊远,文不成、武不就,让他讨好杜思伟好谋份差事,将来让三殿下高看一眼,没想到还能把命撘进去,真没用!

“小半碗的紫灵芝药也不顶什么事,母亲还需另想办法,求了药来。”只是一碗普通药水,肯定是没有甚功效,柳若妍遮掩道。

听到女儿话里意有所指,以为是指魏老夫人,蔡氏替儿子喂过药后,恨声道:

“你守着你大哥,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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