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溃不成军【救赎】》,是一本十分耐读的沈卿葭,双女主,现代言情,校园,甜宠作品,围绕着主角沈卿葭陈诗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软糕。《溃不成军【救赎】》小说连载中,最新章节第28章 阿诗为什么在这呢,作者目前已经写了6.2万字。
一、作品介绍
《溃不成军【救赎】》小说是网络作者软糕的倾心力作,主角是沈卿葭陈诗。主要讲述了:【甜宠+暗恋+救赎】双女主 她是人人称赞的高岭之花。 她是游玩人间的快乐小桃花。 陈诗日日期盼那月光落下,又日日期盼那月光永远悬挂。 陈诗深知自己身上沾着偏执病态,更深知沈卿葭不过兴趣二字。 却在沈卿葭那双明亮猫瞳眨动着,伸出手心时——溃不成军。 当再次将媚人的小桃花拉入怀中时,陈诗微微闭眼:“好,...
二、书友评价
作者大大的书籍还在推荐中,读者很喜欢这本书,但是还没有评价哦!三、热门章节
第24章 很巧
第25章 “无服务”
第26章 保质期
第27章 想美人姐姐了
第28章 阿诗为什么在这呢
四、作品试读
陈诗移开眼。
安静的刹那,她听见教室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渐渐,势头变大。
落进走廊,敲打窗户,噼里啪啦砸响树叶。
这场雨解救了陈诗的窘迫。
她指了指外面,笨拙地转移话题:“下雨了。”
纯澈的嗓音混在雨声中,如同往柠檬汽水里加了块冰。
她的话那么生硬突兀,沈卿葭不由失笑,顺着她说:“嗯,下雨了。”
饶有兴致地补充一句,“你晚上别骑车回宿舍了,这雨估计一时半会停不了。”
陈诗干巴巴“嗯”了声。
沈卿葭转了转眼珠:“陈诗,你有带伞吗?”
泠泠声掩去她的话,陈诗像是没听清,隔了几秒才道:“没。”
“那怎么办?”
陈诗想了想:“等雨小一点再走。”
“好。”她默认和她一起。
陈诗接着做题,沈卿葭放下笔晃悠到走廊。
过了几分钟,她带着凉风进教室:“陈诗,雨小了。”
“好。”
沈卿葭走近,看见陈诗的题只写了一半,心里有些小小的负罪感:“你算完吧,不急。”
陈诗合上笔帽:“没关系。”
“有关系。”沈卿葭摁住她的手,有点不高兴地说,“让你写就写呗。”
手背被沈卿葭覆住,陈诗弯了弯手指,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的手好凉。
陈诗点点头。
沈卿葭满意地笑了。
陈诗的余光随着她撤下的手而过,继续做题。
沈卿葭收拾书包的功夫,陈诗写完了。
沈卿葭等着陈诗关门,张口就夸:“陈诗,你解题好帅。”
陈诗干咳一声。
下楼。
黑漆漆的地面积着一个个水坑,在光的反照下映出接连不断的涟漪。
雨声听着小,但落下的水花不小。
陈诗定身,似在思考。
沈卿葭变魔术似的从书包里拿出一把伞,展颜道:“其实我带了。”
因为走读,沈卿葭常年会在包里备伞,遮阳挡雨都用这把。伞面全黑,伞把上挂了一个小饰品,是她喜欢的卡通人物。
“走啊。”沈卿葭撑开伞,叫发愣的陈诗。
陈诗晃了晃神,沈卿葭拉她到伞下。
她的伞偏小,沈卿葭往陈诗身边靠,陈诗往伞外逃。
“陈诗,淋雨容易感冒。”沈卿葭说。
陈诗不逃了。
陈诗比沈卿葭高,她需要抬手举着伞,风一吹,她跟着颤颤巍巍左摇右晃。
陈诗低声说:“我来吧。”
捏住细长的伞柄,有意避着沈卿葭的手。
沈卿葭松开,转了转酸疼的手腕。
路边各色的招牌灯照着坑坑洼洼的水面,像七彩的星坠入黢黑的长河。
雨滴清脆地落在伞面上,溅起小小的水珠,沿途凝聚,顺着伞扣从沈卿葭身侧掉下。
伞在往她的方向倾斜。
“陈诗。”沈卿葭叫她。
“嗯?”
陈诗懵懵地应了声。
一只软软的手悄然爬上她的腕骨,陈诗没动,头顶的滴答声和她的心跳同步。
视线的尽头腾起一阵茫茫的水雾,雨下大了些。
她发凉的指尖轻触她的手背,掌心握着陈诗的手,将伞摆正。
沈卿葭温声说:“这样就行。”
陈诗骤然不敢看她。
仿佛那倾斜的角度,是她暴露的心事。
哑然之际,又听见她叫她。
“陈诗。”沈卿葭抬眸指了指前面,“借你的胳膊用一用。”
左右都是积聚的小水坑,沈卿葭自然而然地挽住陈诗的手臂。
衣服外套下的胳膊不算粗壮,但被她握着,已经僵硬得像块石头。
沈卿葭看了陈诗一眼,笑着捏了捏她:“你健身?”
“没有……”
“哦,我不太懂。”沈卿葭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这是肌肉么?”
陈诗大脑已经停止思考:“不知道。”
沈卿葭开玩笑说:“陈诗,你怎么好像变蠢了。”
陈诗:“……”
春天是讲究平等的季节,无形中催发万物的情愫。像这场夜雨,千丝万缕,绵绵不绝,逃不开,躲不掉。
“一会儿我把伞留给你,你明天记得带回来还我哦。”
“……不用。”
“你家远,你拿着。”
陈诗沉默几秒。
“好。”
伞外是辽阔宽广的街道,但有人只贪伞下这份拥挤,
路过一家婚庆店,里面放着《梦中的婚礼》。
明明雨小路平,她的手仍没有松开。
挽着她,像走一场雨幕中的婚礼。
陈诗的胳膊快僵成假肢。
陈诗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宿舍。
由于习惯问题,陈诗是专门加钱换的单人宿舍,独自一人在的七层。
而有钱买单人宿舍的,也极少来学校,大部分都家在本地有房。
七楼,基本上没什么人气。
陈诗肩膀湿了一处,撑开她的伞晾在洗手间,摸到那串吊坠,又把伞转移到厨房旁边的小阳台。
随意将书包放在椅背上,拿出一会儿要看的书。
然后洗头洗澡。
敞开的黑色书包里,静静躺着一把伞。
*
翌日,沈卿葭打着哈欠踩点进门。
大学生活,就是比高中自由。
刚坐下,瞥见桌边的挂钩上悬着她的伞,折得整整齐齐。
清醒半分,看向教室后方。
陈诗低着头学习。
沈卿葭回头,把伞放回书包。
课间,沈卿葭想找陈诗搭话,被外面一个粗嗓叫住。
沈卿葭的座位在靠近走廊的窗边,她一转头,看见隔壁班的赵宇格扒着铁框蹲在窗沿上,像只便秘的猴子。
他是机电系的,算是沈卿葭从高一就认识的“狐朋狗友”。
“嘿,沈卿葭,放学红酒肉走起啊。”
红酒肉是家烧烤店,他们以前常去那里吃夜宵。
赵宇格的姿势太诡异,沈卿葭嘴角抽搐:“你能不能下来,别把我班窗户整坏了。”
赵宇格猛地往下跳,落地不稳,脚底抽了抽。
“操,老子的脚——”
“活该。”
赵宇格单脚站着,从猴子变成独脚鸡。
“你去不去啊。”
沈卿葭冷冷地说:“你是帮凌骏问的吧,你去转告他,我跟他不可能。”
赵宇格和邹骏同是篮球队的。沈卿葭和赵宇格是高一同学,她后面才认识凌骏。
说起来,沈卿葭和赵宇格谈过恋爱,不过只有短短一天,甚至可能还不到二十四小时。
他们在外面喝酒上头,都是单身,彼此对视着,赵宇格就稀里糊涂说“要不咱俩试试”,沈卿葭也稀里糊涂“好啊好啊”。
后来各回各家, 一觉醒来,默契地装失忆。
有在场的见证者提起,两人都不承认,觉得丢脸。
赵宇格虽然喜欢沈卿葭漂亮的脸蛋,但沈卿葭从来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他喜欢清纯羞涩的,沈卿葭能面不改色地和他一起看黄片,赵宇格心理接受无能。
当兄弟可以,当女朋友的话他可受不住沈卿葭的作妖。
沈卿葭想法更直接,她脑补假如自己和赵宇格谈恋爱打啵,光是这么想,每个毛孔都在拒绝。
于是两人恢复哥们的相处模式,赵宇格还介绍凌骏给沈卿葭认识,就有了凌骏追沈卿葭的故事。
赵宇格吊儿郎当地笑:“我说,你这么烦他,该不会是心有所属了吧?”
沈卿葭朝他丢橡皮:“关你屁事。”
赵宇格灵敏地躲开,“跟凌骏没关,你去不去。就是咱们高一班的几个兄弟,我们一帮大老爷们没劲,差几个美女。”
“差什么?”
“美女。”
沈卿葭很受用:“行,给我留个位。”
赵宇格又扒着窗框问:“你知道我每次来找你,都特像什么吗?”
沈卿葭没听懂。
赵宇格晃了晃铁杆,欠嗖嗖地说:“像探监。”
沈卿葭斜眼瞧她,咬牙切齿:“你有病吧赵宇格!”
赵宇格抱头逃跑。
沈卿葭冲她喊:“喂,我橡皮擦。”
赵宇格假装没找到,一脚踩上沈卿葭小猪佩奇样式的橡皮,然后捡起扔向她。
小猪佩奇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落在沈卿葭桌上。
沈卿葭瞅着黑不溜秋的猪头,气得牙痒痒。
放学后,沈卿葭和赵宇格她们去红酒肉吃烧烤。
兵法第十六技:欲擒故纵。
连着跟了陈诗几天,沈卿葭打算晾一晾她。
来的都是以前一起鬼混的同学,沈卿葭很放松,喝了点小酒。
几杯下肚。
看见烧烤店的门外掠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卿葭追了出去。
她的外套被风吹得鼓鼓的,头上是朦胧的云和月。
片刻后。
白色校服逐渐远去,融进漆黑的夜。
远得看不见了,沈卿葭还站在门口。
赵宇格跟出来:“干嘛呢?”
沈卿葭喝过酒,脑子慢半拍,缓了会儿才悠悠道:“看美女姐姐。”
“再不进来你最爱的烤鱿鱼就没了。”
沈卿葭进门,看眼时间。
陈诗比往常早了将近十分钟离开学校。
沈卿葭又晾了陈诗一个周末。
直到周日晚上返校,才重新和陈诗说上话。
晚自习前,沈卿葭看着陈诗拿着水杯出去,装模作样地跟着。
“陈诗。”沈卿葭晃晃自己手中的杯子,“你也去接水啊。”
陈诗快步下楼:“嗯。”
“一起啊。”
陈诗没停。
沈卿葭瞅着那道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挑了挑眉。
到了一楼,打水的人很多,沈卿葭挤在陈诗后面。
人堆推搡着,沈卿葭揪住陈诗的衣服,陈诗感觉到了,没有说话。
轮到她们,沈卿葭边接水边和陈诗聊天:“陈诗,你有手机吗?”
陈诗简短地回:“怎么。”
“我加你微信了,你通过一下我啊。”
沈卿葭接着说:“你今天不开心?感觉好冷淡哦。”
光顾着说话,热水差点溢出来。陈诗瞥了眼沈卿葭的水杯,伸手帮她按下关闭钮。
陈诗面容平静:“没,我回去加。”
沈卿葭笑了笑。
陈诗提醒她:“杯盖拧紧。”
“哦哦。”沈卿葭照做。
回到教室。
陈诗的眉心微不可见地泛起褶皱。
原来她的情绪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她没有要刻意冷淡沈卿葭的意思,她哪有立场啊。
只是陈诗很讨厌在每个晚自习后,忍不住想要猜测沈卿葭会不会留下来的念头。
看见她,会窃喜;看不见,会失落。
那晚陈诗在想,她为什么走了,是因为她不给她抄试题吗。
于是这晚,陈诗自暴自弃地想,如果她要抄,就给她好了。
“陈诗。”
又是只剩两人的教室。
沈卿葭没走,“你真的每天都会留下来学习啊。”
陈诗点头。
“那我等你一起回家。”
“不用……”
“我不想一个人回家。”沈卿葭搬了张椅子坐在陈诗旁边,连问题目都懒得装了,撑着下巴看陈诗,“你写你的,不用管我。”
陈诗写错一个数字,低声说:“你可以和你朋友一起回。”
划掉错字,“不用……等我。”
沈卿葭若有若无地笑了一声,语调轻缓:“你猜,我为什么不和她们一起。”
陈诗摇了摇头。
“不猜,还是猜不出?”
陈诗声音微微暗沉:“不猜。”
“也是,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出呢。”
陈诗绷着脸,不语。
陈诗严肃的时候看着很冷,下颌线冷,眼睛也冷。
尤其隔着镜片,那双眸一垂下便好似一道无形的屏障,冰锥刺骨的凉意,拒绝周身的一切。
从前是澄澈的湖,此刻是飘雪的海。
沈卿葭全然不惧,视线落在她的唇上。许是今天喝水够多,陈诗的嘴唇没有很干,紧紧抿着,双唇间划出一条锋利的线。
倔强得可爱。
沈卿葭眼波微动,起了坏心思。
“陈诗。”
陈诗解完一题准备翻页,右手被沈卿葭轻轻按住。
她的力道很小,羽毛一样挠着她,手指弯了弯,蹭过她的指骨。
陈诗没有抽回,想说话,转过头瞥见她晶亮的瞳孔,喉结一滚,又将话吞了回去。
“你怎么这么乖。”沈卿葭凑近几分,取走她的笔,手指暧昧地一根根扣进她的指缝。
扣到第三根,陈诗缩了缩手,沈卿葭不让她动,附在她耳边问:“想不想干点坏事?”
陈诗压着嗓道:“沈卿葭。”
她出声的本意是制止沈卿葭,可沈卿葭变本加厉,攀着她的胳膊站起身。
她的椅子摔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巨响,陈诗的心脏跟着响。
沈卿葭的膝盖抵开陈诗的腿,双臂环着她的颈,巧笑嫣然:“叫我干嘛?”
陈诗像被她圈在怀里,呼吸一滞,完全想不到她会这么大胆,错乱地抬头。光影对她有过分的眷顾,沈卿葭浸在暗处的脸,仍旧美得如同浓烈的罂粟,连发丝亦染着醉人的光晕。
后颈的丝丝麻意电流般穿过陈诗的百骸,陈诗艰难地开口:“别这样,你先坐下。”
沈卿葭“哦”了一声,岔开腿毫不客气地坐在陈诗身上。
陈诗错愕:“不是……”
沈卿葭眨眨眼,无辜地问:“然后呢?”
然后?
然后陈诗快死了。
这个姿势,太危险了。
她的双腿压着她的腿,那种紧密柔和的触感,和她的不一样,牢牢控制了陈诗的心弦。她稍一动作,就会牵动她全身。
沈卿葭的手流连在陈诗的颈边,她似乎格外喜欢陈诗的脖颈,拇指轻飘飘掠过后颈,红晕从耳根蔓延到整个颈部,陈诗低着眼,尾音颤抖:“别这样,求你了。”
沈卿葭笑了,轻声道:“你早知道我对你有想法,是不是?”
“可你也没有推开我。”
“陈诗,你心思也不纯。”
沈卿葭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女孩脸红起来会这么好看,她的身体在发烫,那双向来冷静自持的眼蒙上一层云霞,冻结成冰的湖天崩地裂。
陈诗无法反驳。
她卑劣的内心从来是向往她的,在她还不曾靠近的时候,就在梦里渴求过那轮天上的月,众星捧的月。
沈卿葭的指尖似野蛮生长的藤蔓缠绕着陈诗,缠得陈诗喘不过气。
从上至下,由里到外,就算她要缠住怦怦跳动的心脏,陈诗也说不出责备的话,承受着她的重量,动弹不得。
“又不说话,你总不说话。”
沈卿葭气息近在咫尺,热得似要把陈诗点燃。
“因为我成绩不好,你和我没有共同语言么,为什么你和她们这么有话聊。”
陈诗动了动唇,低低发出一节字音:“没……”
“那你为什么对着李妍笑?”
“你喜欢女生?”
陈诗听不懂。
满怀的馨香迷乱了她的思绪,陈诗连头都不敢抬。
“陈诗,看着我。”沈卿葭调整下坐姿。
牛仔裤相贴,细细摩擦出微响,陈诗投来的目光中带着痛苦。
“一直当好学生不累吗?”沈卿葭摸到陈诗锐利的下颌线,指腹有意无意刮过她的唇角,笑眼盈盈,“陪我玩个游戏怎么样。”
游戏……
游戏么。
陈诗骤然弯了脊背,磕在冷硬的木椅上,双手颓然垂着,怕冒犯到她,她从头到尾一动也没动过。
迎上沈卿葭调笑的眼,陈诗又止不住聚焦于那张娇俏的唇,饱满粉嫩,吐着诱人的热息。
只要低头,就能触到。
她突然接近,突然远离,她是游戏的掌控者。可陈诗的心跟着七上八下,被她揪在手里,不知何时会丢弃。
陈诗眉骨微沉,染上深深的郁色。
这不是她想要的。
陈诗阖上眼。
沈卿葭以为陈诗默认了。
低头靠近,陈诗身上的气味很干净,如秋天彻凉的雨。
摸上她的脸颊,好热。
却犹然,是苦苦挣扎的神色。
沈卿葭懒得细想,徐徐送上诱人的软唇。陈诗似是感知到她的举措,呼吸倏然紧促,眉宇间覆上阴霾。
猛一睁眼,她们之间只剩毫厘的距离。
那不是蜜糖,那是砒霜。
那不是她的幸运,那是她的陷阱。
陈诗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抵挡心底的欲望。
她不能毁了她。
千钧一发之际,陈诗推开了沈卿葭。
“嘶——”
陈诗力气很大,沈卿葭后腰直撞上她的书桌,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听见她的呻吟,陈诗慌了。她只是想躲她的吻,下意识便那么做,没想伤到她。
“我……”
“你好样的。”沈卿葭截断她的话,脸色很难看,她这辈子没被第二个人这么推过,还是在这种时候。
所有情丝骤然断裂,斩成细碎的粉末,炸出烈烈的火星。
带着难堪的怒意,沈卿葭一字一句道:“陈诗,如你所愿,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语毕,沈卿葭气冲冲走出教室。
陈诗连忙追出去,“我不是故意的……”
沈卿葭头也不回地吼道:“滚,别跟着我!”
教室里照出的灯光将陈诗的脸映得煞白,她停住脚步,无措地看着沈卿葭消失在楼梯角。
沈卿葭下了楼,越想越气。
虽然是她耍流氓在先,但是按沈卿葭的理论,陈诗再怎么样也不该推她,至少,不能这么大力。
沈卿葭单手揉着后腰,嘴里骂了陈诗几句,悄悄回头,连个陈诗的影子都没有。
心里更气。
她说别跟,她就真的不跟了啊。
死直女,臭正经,活该没有对象,男对象没有女对象也不要!
沈卿葭恶狠狠地想,总有一天会让陈诗求着她吻她。
虽然说了那样的话,但她真的会放过陈诗吗,答案是不可能。
女人的征服欲有时比男人更强。
尤其是沈卿葭这种在感情里任性惯了的人,遇上难啃的骨头,反而愈发来劲。
何况,那可是陈诗诶,冷冰冰的学霸女神。
出校门,走过一个路口,沈卿葭瞅见骑着车匆匆跟来的陈诗。
头一撇,嘴一撅,假装没看见。
陈诗见到人立刻下车,头发湿了一片,被风吹散开,向后立着。
“沈卿葭。”
她低喘着气,声音很好听。
沈卿葭耳朵一动,抱着手臂仍不回头。
“对不起。”
陈诗道了歉。
明明这件事的源头错在沈卿葭,可她对她的容忍远超于错误本身,陈诗已然把自己摆在下位,注定她要在沈卿葭身上尝遍苦头。
沈卿葭气消一些,面上过不去,毕竟那一推,把她的自尊心推碎了。
沈卿葭大步流星,冷声道:“都说了,别跟着我。”
陈诗再次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又绕回这个问题。
沈卿葭恨不得在脑子里删了那个画面。
惊讶愤怒过后,她觉得好丢人。
从来都是别人追她,不怀好意地想和她做亲密的事,她唯一起兴致主动勾人,也就这么一次。
即便方式生猛了些,但沈卿葭断然不会承认这有什么不对。
沈卿葭愤愤地说:“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后头没声了。
只有自行车链条叮铃转动。
一直僵持到沈卿葭快到宿舍,沈卿葭装作不经意转头,陈诗还在,和她撞上眼神又慌张闪躲。
陈诗应该是跑着出教学楼的,一边的衣领向里翻着,走了一路都没察觉。
沈卿葭强迫症犯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吼她:“你领子!”
陈诗发懵:“什么?”
沈卿葭皱着脸大步上前,重重地拽下她的领子,跺了跺脚:“烦死你了。”
说完也不等她回应,直冲冲回了家。
崭新的一周,她们要开始上选修课了。
凌骏眼睁睁看着沈卿葭路过茶文化的教室,径直走上五楼。
沈卿葭找到教室,一眼注意到最后一排的陈诗。有了昨晚那一遭,沈卿葭倒省得伪装,也不用找借口和她搞什么偶遇,反正她的心思已经摆在明面上。
“我要坐里面。”沈卿葭直接说。
陈诗站起身,让沈卿葭进去。
沈卿葭挨着窗,转头就是校园的春色。天高云淡,和风送暖,一棵银杏树快和教学楼比肩,枝桠冒出层叠新绿,葱郁中露出无垠的蓝天。
“位置选得不错。”沈卿葭这样评价,然后蛮不讲理地说,“以后这课你帮我占位置吧。”
陈诗默不作声。
“又哑巴了。”
陈诗闷声道:“我不是哑巴。”
她的反应有点可爱,沈卿葭差点乐出声,想到两人昨晚还闹得不愉快,立马憋了回去。
板着脸,冷不丁刺她一句:“也是哦,哑巴怎么能给同学讲题。”
陈诗埋头写作业,不跟沈卿葭对话。
选修课大家都上得随便,像沈卿葭带个人就来了,连只笔都没有。还有人带的是课外书,唯有陈诗最奇葩,来这写作业。
过了几分钟老师开始上课,陈诗暂时停笔。老师先介绍数独的历史,接着展示例题,介绍各种解法。
满屏的数字宫格,没几分钟,沈卿葭困到打哈欠,眼泪直往外冒。
侧头瞄陈诗,她正抬手扶眼镜,拇指一推,细细的镜框动了动,稳稳架在高挺的鼻梁骨上。
老师给每个人发了纸质数独题,沈卿葭看也没看,丢给陈诗。陈诗一边听课,一边已经填了大半张。
不得不说,陈诗专注的模样很迷人。尤其是她垂着眼,睫羽会落下弧形的浅影,眼皮上潜藏的褶皱舒展着,宛若清新的嫩叶。
她解题从不会有面部波动,云淡风轻中写下数字,不自喜,也不自疑。在擅长的领域里,陈诗是发光的。
沈卿葭偏看不惯她这认真的劲儿,她这么大一个活人坐在旁边,还不如几个数字来的有吸引力?
沈卿葭趴在桌上,低低哼了一声,又娇又媚,像无辜受伤的小可怜。陈诗听见,笔尖差点划破题纸,忍着不去看她。
“陈诗。”沈卿葭右手爬上陈诗的腿,陈诗颤了颤,按住她乱窜的手。
沈卿葭瘪着嘴,委委屈屈地说:“我腰疼。”
“你弄的,你就不管管我吗?”
被陈诗扣住的手挠了挠陈诗的牛仔裤,陈诗终于看过来。
趁她松懈分神之时,沈卿葭反客为主握住陈诗的手,陈诗要松开,沈卿葭牢牢抓住不放。
老师在PPT上展示新例题,难度比方才略高,底下同学稀稀拉拉地应声。陈诗抬眸,心里给出答案,可她解得了数独,解不开她的手。
陈诗压着声:“别闹了。”
一说出口,喉咙又梗住。
她无可奈何的语调,太不妥。
听着好像,打情骂俏。
沈卿葭没感觉不妥,手指勾进陈诗的指缝。
这回陈诗下定决心,眼也不眨地躲开,右手还能在桌面上一丝不苟地解题。
手心空落落,沈卿葭眉头轻挑,无声摸上陈诗的牛仔裤。
嗯?陈诗一直在锻炼吗?比她的腿硬诶。
再往上探,沈卿葭想看看她的腹部是不是和她也不一样。
说不定还有马甲线?
腕部被轻易拿捏住,沈卿葭挣了挣,对上陈诗严肃的目光。
“沈卿葭。”
这一句带了警告的意味。
沈卿葭才不怕陈诗,故意盯着陈诗看。
摸不着,还不能看么。
陈诗注意到她眼神的方向,瞳孔猛地一沉,不自觉扣紧掌中那只乱蹭的手,如同关闭地牢的笼门,生怕她为非作歹。
手被她捏得有点疼,沈卿葭发觉陈诗的紧张,但她不说,对着她啧啧叹气。惋惜她的衣服太过宽松,什么也看不出来。
然而这声叹气在陈诗听来意味不明,陈诗骤然烫了脸。羞愤之余,迟钝地察觉到拇指下的肌肤纤细滑嫩,她的手柔若无骨,正听话地被她攥在掌心。
意识到这点,陈诗的想法是放开,可又怕她乱来。
矛盾中纠结,听见沈卿葭说: “你这样抓着我,是什么意思?”
“喜欢我?”
陈诗一僵,默默放开。
沈卿葭重新掌握主动权,调侃道:“第一次握女孩子手啊?都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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