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透过薄烟看不清他的神色,却将谈宴礼身边女人挑衅的神色尽收眼底。

任谁看了如今的状况都想不出两人有一个九块九的小红本。

她也不恼,顺了顺头发,红唇微微上扬,眼眸里似乎有勾人心魄的勾子,“玩玩而已,攀比就没趣了。”

众人不禁打量起这朵长刺的玫瑰。

以前都说什么?

都说沈家大小姐为爱收刀,风格大变,开始走温柔贤淑的路线。

可这样看来,似乎是不爱了。

谈妤瞪了“狗仗人势”的女人一眼。

牌局到这儿便终止了。

夜灯夹杂着丝丝凉意,站在庭院的沈清梨感觉裸露的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谈妤回去拿包了。

圆润的肩上突然感受到了光滑的布料和略微的重量。

沈清梨偏头,便对上了周宴温柔的眼眸。

“小心着凉。”

谈宴礼被人呛了,心里烦躁,刚出门又看到院子里的两人,如墨般的眼眸更加深沉。

似乎从她醒了,就很容易点燃他的情绪。

谈宴礼别过眼,锃亮昂贵的定制皮鞋踩在地板上,不疾不徐前进。

“周先生真绅士。”他讥笑。

沈清梨捏着身上的西装,心想,又犯什么大病。

“小礼,谈伯伯最近身体好吗?”周宴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没有情绪波动。

他比谈宴礼年长四岁,平日里又因为温润如玉,对待谈宴礼更是以哥哥的姿态。

“不劳周医生费心。”谈宴礼慵懒的站在原地,偏头,目光假装不经意间从沈清梨身上滑过,语气低了几分,“不过周医生这年纪,应该最担心自己的人生大事。”

平淡的语气,却处处戳人痛点。

周宴推了推眼镜,正欲开口。

“难道周医生喜欢小你七八岁的?”谈宴礼慢条斯理的摩挲着打火机,目光幽幽却落在了沈清梨身上。

疯狗!

谈妤提着包欢快得跑了出来,呼喊着几人。

沈清梨冷静的褪下外套,递给了周宴,莞尔一笑,“周先生,谢谢。我和妤妤该走了,上了车就不会冷了。”

发自内心的笑,谈宴礼从未拥有。

她对于他,从来都是假笑。

谈宴礼冷哼一声,“谈妤,我喝酒了,顺路送我。”

周宴和沈清梨又讲了几句,先走了。

谈宴礼带来的女伴已无所踪。

谈妤没法拒绝,勾着车钥匙尴尬的晃了晃,“谈大少爷,您请上车。”

沈清梨输了钱本来就不爽,此刻却还得赔上笑脸。

万恶的资本家!从哪出去的钱又得回到哪里!

她俯身坐进了副驾驶,没好气的拉着安全带,撒气似的扣了进去。

谈妤看在眼里,大气也不敢出,“哥,你回哪?”

“还能回哪?”谈宴礼长腿随意的交叠,靠在背椅上,极为放松。

这可真是世纪难题。

“所以?去哪?”谈妤缩了缩脖子。

沈清梨指尖点了点太阳穴,回头,脸上已然挂上格式化的微笑,“是回我们的家吗?”

驾驶座的谈妤吞咽,竖了个大拇指。

“回。”谈宴礼哼出声,扫了她一眼,而后又哼笑。

回啊?!

沈清梨笑,“好的。”

怎么恶心不到他了?

车子启动,一路上车厢内的气氛都如冰冻的湖面。

凝固又渗人。

两人不谋而同的闭眼小憩。

谈妤殚精竭虑的开车,生怕出了差错。

良久,车子使进了别墅院子。

谈宴礼率先下了车,臂弯里随意的挂着外套。

“祝你好运!梨梨!”谈妤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清梨扶额,瞥了一眼车窗外。

院子里昏黄的灯光将他颀长的身形笼罩。

“拜拜,你注意安全。”沈清梨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谈宴礼依旧双手插兜站在原地。

谈妤看都不敢看一眼,直接发动车子,溜人。

沈清梨摩挲了胳膊,企图赶走寒冷。

她放慢了步伐,踮着脚尖,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跟在他身后。

他怎么还不动?

沈清梨驻足在原地,时刻秉持不出现在他面前的原则。

谈宴礼借着灯光,睥睨着缓缓靠近的影子,哼笑,抬手。

“哗啦——”

沈清梨眼前一黑,西装外套笼罩在发顶,冷调木香将她包裹。

她手忙脚乱的拿了下来,精致的眉头微蹙,再抬眼身前的人已经走了。

哼!刻薄鬼。

沈清梨跟上去,薄唇翕动,无声的暗骂。

谈宴礼慢条斯理的转身,好整以暇盯着她。

感受到某人轻佻的目光,沈清梨呼吸一顿,当即转身,悄声骂的更狠。

“衣服洗了。”

清冽的声线如同一把刀架在沈清梨脖子上。

“凭什么我洗!”

本来输了钱就心烦,沈清梨气的本性暴露,抓着外套,丝毫没有犹豫,冲了上去。

恨不得将人撕碎。

谈宴礼俯身,饶有意味看着她跳脚的模样,眸里暗含警告。

装什么乖?

我忍!沈清梨咬着牙齿,从善如流的微笑,声音温婉,“好呢!不过是另外的价钱!”

谈宴礼舌尖顶了顶脸颊,嗤笑,“三百万。”

这不刚好是她刚才输的钱吗?

沈清梨捏着衣角的手攥成了拳头,欣然答应。

敢情白洗衣服……

谈宴礼进了门,换了拖鞋,径直上了二楼。

沈清梨将西装外套狠狠的扔在衣架上。

这年头咸鱼也不好当!

她上了二楼,默默的站在客房门口,心里庆幸之前让家里的阿姨打扫过。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沈清梨的手搭上了门把手,黯然伤神。

“谁是犬?”

昏暗的走廊里传来幽幽的声音,仿佛夺命的恶鬼。

沈清梨吓得哆嗦,胸膛起伏不定,明显被吓到。

谈宴礼高大的身影倒映在门上,语气冰凉。

“当然不是您。”沈清梨点了点眉间,语气里皆是疲惫。

“怕我?”谈宴礼眸色深沉,盯着她白皙优美的脖颈。

再往下,是白如瓷的脊背,隐隐约约能看见陷进去的腰窝。

谈宴礼喉咙发紧,别开了眼。

可脑海里的画面挥之不去。

未结婚之前,只知道沈家大小姐明媚又古灵精怪。可结了婚后,她却整日寻死觅活只为博得关注。

“怕,怎么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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