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言涛将书塞入枕头下面,虽然书上说其他人只会把其当作普通的笔记本而无视掉,但他心中还是有些担心,说不清理由的不想让其他人看见。

整理好后,他对着房门外开口道:“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五十来岁,有些发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身褐色的商务西装,表情严肃,值得注意的是他有一对灰色的眼眸,深邃而沉着。

身旁的女生看起来年轻了很多,目测跟孙言涛的那些大学同学差不多年龄,白色衬衫,黑色套裙,与之装束不协调的是背着一个有些臃肿的双肩包。

她半低着头,看着地面,似乎有些害怕与陌生人有眼神接触。

两人走到床边几步远的位置停住,为首的男人死死盯着孙言涛的眼睛,让他有些难受。

“小田,东西。”男人的命令言简意赅。

一旁的女生似乎才想起来要拿出来男人口中的东西,急忙把双肩包放在地上,拉开拉链,拿出了一个造型奇特的圆形石盘。

其半径约二十厘米,重量不轻,被叫做小田的女生费了好大劲才将其拿起。

石盘上面雕刻着精细的图案,仔细看去像是一只山羊,却又有所不同,颈部的毛发长而细,中心镶嵌着的两颗红色宝石作为其眼睛,在病房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她将石盘对准了病床上的孙言涛,一旁的男人开口道,“孙同学,请盯着这个石盘仔细看一看。”

听了他的话,孙言涛皱了皱眉头,虽有些不解,却还是照做了。

粗看没什么异常,仔细观察后,孙言涛才发现这羊的脸上有着人类般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扭曲,令人不适。

大脑刺痛,这和他之前看见那个男人现出怪物真身时的感受类似,这可能就是父亲在书上提到的看见诡秘与未知时的理智受损。

孙言涛单手按住脑袋,低头不敢再看向那个石盘。

看见他的反应,眼前的二人却似乎松了一口气,男人做了个手势,让一旁的少女将石盘放回包中。

“好了,没事了。”男人说着走到床边,拿出钥匙将孙言涛的手铐解开,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是什么?”孙言涛揉了揉被勒得生疼的手腕,抬头问道。

“葱聋。”男人只是没头没尾的回了一句,没有接着解释的意思。

他打量了下病房内部,几步将窗边的单人沙发拉了过来,坐下,整个人深深得陷入了进去。

“我叫赵川庚,你现在一定有不少的问题,现在,你可以提问了。”

孙言涛盯着他的眼睛,灰色的眼眸像是一滩死水,读不出任何感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大脑内的刺痛终于有所缓解,没有手铐的束缚孙言涛终于可以坐起,靠在枕头上,但这举动又引起身上一阵撕裂般的疼,让他的表情有些狰狞。

“新闻上会报道这是一场由于大巴车司机超速遇上了逆行小轿车所导致的事故,大巴车摔下悬崖,车辆自燃,全车只有一人幸存。”

医院的夜晚十分寂静,有节奏的仪器声音如一段段丧曲,让这座将建筑更像是一座巨大的白色坟墓。

只有一人幸存。

从医生的表现中,孙言涛其实已经隐约有了些预感,不知来由的恶心感涌上心头,他勾起腰,捂住了嘴,一阵干呕。

几位同学的身影在他脑海中闪现,不久前还一起嬉笑的朋友竟然已经离开了人世。

一旁沙发上赵川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得看着他,身后的小田已经重新背上了那个臃肿的双肩包,双脚脚尖向内,看着地面,同样一言不发。

好一会,床上的孙言涛才缓过劲来,慢慢重新靠在枕头上,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

“你说新闻上会这么报道,那……事实上呢?”

“就如同你所经历的那样。”

在赵川庚的讲解下,诡异的真相逐渐浮现。

半年前开始,全世界陆续发生有人报案称自己进入了一个名为怪谈游戏的世界。

他们的所遭遇的各不相同,恐怖的白衣女人,残忍的献祭仪式或是高度腐烂的活尸。

在越来越频繁的报告中,各国政府逐渐总结出规律,人们会在某些地点被拉入这个所谓怪谈世界,所遭遇的情景往往与当地发生过的某些事件有关。

孙言涛这次遇到的那对夫妻真实存在,就住在那座山半山腰的住宅处,原本家庭美满的他们儿子患上了白血病,为了治疗掏光了家底也没有避免死亡的结局。

家中的父亲接受不了孩子死亡的事实,不知从哪找到了一个仪式,企图复活自己的孩子。

没经过任何神秘学教育的父亲显然被骗了,仪式没有让他们的孩子回来,却夺走了二人的灵魂和肉体。

他们的怨念被保留下来,这个所谓的怪谈游戏具象化了一段他们失去记忆,以为孩子回到了身边的故事,将经过这的一车人用某种方式带了进去。

“而你,是唯一的幸存者,也是那场游戏唯一的胜利者。”最后,赵川庚补充道。

孙言涛低头思考,这与书上父亲提到了近十几年来诡秘和灵异事物的复苏似乎可以相互印证。

“那个石盘是什么东西。”思考片刻,孙言涛提问道。

“我们的收藏品之一,用他可以分辨出堕落者。”

“堕落者?”

“像你一样被拉入怪谈游戏的人,不是每个失败者都会死去,也有得会如普通人一样回到自己的日常生活中,但其实已经被诡异的力量所腐蚀,丧失理智,拥有一些怪癖和恐惧症,表象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精神变得扭曲而疯狂。”

“他们往往会带来灾难和危险,在以往的案例中,有堕落者尝试使用仪式召唤某个邪神的化身,当然,他失败了。而我们来这就是为了确认,你不是堕落者之一。”赵川庚补充道。

孙言涛想起来书中父亲提到自己前往山村调查时的队友,他们开始害怕红色,开始做一些无法理解的怪异举动。

短短一天多的时间内,孙言涛过去二十多年人生经验所构建的世界观被完全打破,世间的一切都不再是值得信任的。

压抑住情绪,他看向面前二人,接着提问道。

“所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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